西榆脸色苍白却祥和,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阮沛臣站在一旁,从医生说出植物人三个字开始,他便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呆呆站着,竟然是一动都不会动。
聂修尔抓着西榆的手,双眼慢慢赤红,他嘶哑着嗓子问到:“已经确认了是车祸后造成的急性脑损伤了?”
医生愣了一下,摇头:“车祸的时候撞到了患者的脑补,造成了大量的出血,输血和手术之后没有生命危险。你是医生吧?那你应该知道这种大脑缺血缺氧后患者成为植物人状态可能性是有的,但是还要进一步检查,也有可能只是短暂性的昏迷。”
“观察三天左右,如果三天之内能够醒过来的话,那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小了。但是如果超过三天都没醒,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护士们便一起将西榆送到了cpu,阮沛臣和聂修尔被拦在了门外。
阮沛臣整个人依靠在墙上,头低垂着,几乎要埋进脖子里。
聂修尔站在门边,双手无力地扒在门上,透过门上的玻璃,他只能看到病床的一角。
昨晚还那样健康的,鲜活的西榆,昨晚还在和他视频,很快就要和他一起离开这座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的西榆,此刻却像是失去了水的鱼,离开了根茎的花朵,已经站在了死亡和枯萎的边缘。
聂修尔低吼着,喉咙间发出的愤怒的吼声,低沉中带着撕裂的悲痛,却因为过于悲伤而变得嘶哑到无人能听见。
许久,他用力喘着气,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颓丧地像是垃圾一样的阮沛臣。
他抬脚一步一步走到了阮沛臣面前,陈管家站在一旁,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出手拦住聂修尔,防止聂修尔因为情绪过激伤害阮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