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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2 / 2)

萧雪扬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已经容不得她再呆下去了,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觉得张妁的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方教主等一众人在背地里偷着坑聂哥呢?

还有,为什么不让她避避嫌啊?难道他们已经下意识把她归入了魔教吗?

她有点郁闷,但是也对张妁接下来的话充满好奇。

聂公子,现在该称你为右护法。我想要说的是,无论你和教主如何选择,总归是要惹祸上身,离开皇城之后,若是无路可走,可暂时来我镇峨落脚。张妁郑重其事地说道,声音很温柔,却充满了力量,镇峨可作退路,保魔教一时无虞。

聂秋一时感觉嗓子有点干涩,他沉默片刻,问道: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张妁答:这也是我爹做出的决定,我听说他与前魔教教主是旧友,不过自从被抓回来当了郡王之后便鲜少联系。因为方教主是弑师夺位,所以我爹渐渐对魔教疏远了,周护法与我通信数月,就是叫我劝劝他。他脾气倔,在前些时间听说白虎门归服之后才肯松口。

镇峨王既然肯同意,就说明他与前教主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不过他对方岐生的印象应该就很差了,毕竟是传言中杀了自己好友的人。

他的松口,应该不是因为什么冰释前嫌,而是不想看见常锦煜的心血毁于一旦。

一年前,我回镇峨探亲的时候,常教主刚好来府上找我爹,那时候他们二人还把酒痛饮。世事易变,现在想来还真是叫人唏嘘。张妁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她就发现面前的人忽然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张妁有些疑惑,犹豫片刻,唤道:聂护法?你怎么了?

聂秋勉强定了定神,确认道:妁夫人,你确定是一年前在镇峨看见的常教主?

对。上月初七是我诞辰,去年我爹正好让我回镇峨庆生,所以我不可能记错的。

而方岐生是一年前成为魔教教主的。

算起来,一年前这个时候的常锦煜,应该已经失踪了才对啊。

回去之后,得仔细问一问方岐生,常锦煜失踪前后的具体时间,看看能不能对上。

聂秋暂时将这个信息搁置一旁,看着张妁,夫人和我说这么多恐怕有别的理由吧?

这话原本应由贾家主来说,不过我提前讲了,聂护法不是也能有点心理准备么。张妁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家主不久后该会请你们去书房,问你们二人愿不愿意将与他结交了。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可以提前想想要不要答应。

她不等聂秋和萧雪扬有所反应,马上接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别的目的,不过不是在聂护法你身上,而是在旁边的这位萧姑娘身上。

萧雪扬没想到她话锋会转到自己身上,迟疑片刻,问道:你是想让我做什么?

想必你们也该猜到了,是我那夫君给我的安神香。他心里虚得很,过几天肯定会忍不住去找萧姑娘,问问你药物多久才能生效,又有没有治疗的方法我告诉他,我用这安神香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姑娘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之前张妁告诉萧雪扬的是,她断断续续用了七八天时间。

七八天自然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将近一个月,肯定无药可救了。

也就是说,张妁要萧雪扬和她一起去瞒着贾昭,让他以为药已经生效,张妁再也无法诞下子嗣,这才叫他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我不清楚萧姑娘想要什么,所以只好从聂护法这里入手了。张妁的手指在床沿处轻轻地敲打,心情很愉快的样子,聂护法应该会想办法帮我劝劝萧姑娘吧?

这压根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萧雪扬简直心服口服,向聂秋使了个眼色,应了下来。

既然是妁姐姐的请求,那我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呀。

张妁抿唇微笑,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最好不过。

萧雪扬想,贾昭怕是这辈子都会被张妁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第98章 、结弦

敲定之后, 聂秋和萧雪扬就准备去找贾陵昌了。

见他们二人要离开,张妁说道:等等,我换一身衣裳, 和你们同去。

聂秋应了下来,与萧雪扬在房门口等了片刻,张妁便出来了。

她换上了鹅黄的衣服, 浅淡的颜色和袖摆让人想起经冬不凋的月桂,然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原来面前的这位妁夫人也不过是二十二三的年纪, 就比萧雪扬大个四岁。

张妁回身合上门, 正要迈步走向书房的时候, 忽然听见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

疑惑地看了身侧的聂护法和萧医师一眼,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的脚步一顿,改了个方向, 直直地走向了庭院中的那弯小潭边儿上的假山。

另一头。

贾济瞥见张妁等人出来之后便俯下了身子,缩成一团, 好让这青松白岩将他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怀中的小白猫不安地扭动着,毛绒绒软乎乎的温热身躯在贾济手中蹭来蹭去, 他轻轻按了按小猫的脑袋, 示意它安静一点。

可是,等了半晌, 那几个人的说话声没有再响起,倒是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屏住呼吸, 努力往旁边靠了靠,让青松的枝叶把他笼在一片阴影之中。

裙带拖曳出细细簌簌的声响,钻进耳蜗, 在脑中回响,愈演愈烈,好像猫的小爪子按在了贾济胸口,阵阵绵软的痒意从耳根子蔓延到指尖。

然后贾济怀中的白猫喵呜地叫唤了一声,他若有所感,抬起头,从树影的缝隙间看过去,是张妁绕过了假山,纤细雪白的手指随意地搭在一块凸起的白岩上,背着光,正眯着眼睛瞧他,唇边似有半分笑意,却又看得不太真切,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她开口问道:三少爷,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贾济感觉面上滚烫,他的手一松,白猫就从他怀里跳了出去,绕着张妁跑了几圈,然后去蹭她的腿,扒拉她的裙摆,打滚撒娇,好像是想要她把自己抱起来。

而张妁只是俯下身点了点白猫的小脑袋,并不打算去抱它。

贾济如梦惊醒一般的,低低地咳嗽了两声,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他瞥见聂秋和萧雪扬就在不远处,知晓张妁不是真的想找他聊聊天,而是要赶他走了。

我只是路过,我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张妁侧身让开一条路,三少爷慢走。

她这话是客客气气得很,贾济略感失望,站起身,轻叹一声,迈开脚步准备回房了。

等等。

贾济止住脚步,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她,强掩语气中的欢喜,怎么了?

我感谢您看重我,特地寻医来为我看病。张妁压低了嗓音,轻轻说道,不过,三少爷,这其中的势力纠缠盘结,又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能轻易触碰的?您无须担心我,收好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明哲保身是您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说罢,不等贾济反应过来,张妁便转身离开了。

聂秋看着她身后的贾济呆呆地站在原地,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出言提这件事,和萧雪扬一起跟着张妁走向了贾陵昌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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