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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1 / 2)

另一半是他为数不多的理性, 是他给自己的锁链,三个月时间, 是他给许枕做出选择的最后自由。

可在许枕温润乖巧的眼神里, 他又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满脑子只剩下侵略和占有。

贺然猛地翻身,把许枕压在沙发上, 右手从后面捧着他的头,唇贴着唇,分开一会又合上,热烈的呼吸关进这小小的空间里,像两只交颈的鸳鸯, 拼命汲取彼此的热度。

许枕在这腻死人的亲吻里,浑身发抖,把自己使劲往贺然怀里缩,两条细长的胳膊抱着贺然的头,恨不得把自己融成贺然的一部分,就能跟着贺然一起漂洋过海,能时时刻刻监督贺然。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缺水的鱼,贺然宽广的怀抱是能让自己存活的海洋,是让自己不需要害怕的安全感,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让贺然离开那么久,一点也不想让贺然跟喜欢他的学姐在异国他乡,有亲密的理由。

他在贺然的唇又一次离开时流下眼泪,泪水顺着眼角滑到贺然的手上,贺然有些无措地托起他的头,怎么又哭了?

许枕用含着泪的动人眼眸瞪他,你还没答应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藏在这些小要求里,企图通过这些让贺然没法变心。

听话,我都答应你。贺然又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意有所指,宝贝也会听话吗?

许枕很主动地抬起头去追贺然的唇,笨拙地模仿贺然平时对自己做的事,一吻完后,他绯红了脸颊,眼梢吊起来很自得地说:当然。

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要记得每天想我。他羞涩地停了停,闭着眼睛说:我也会每天给你读日记。

贺然呼吸一滞,不受控制地垂头,重重吻上他的眼皮,温存十足地轻轻舔舐他侧脸的泪水,随后,将头埋到他颈间,捧着他头的手忽然离开,挪到了他上衣下摆的空隙里。

许枕睁开眼,看着贺然黑沉的眸子,此时,那里面全是对自己独一份的强势爱意。他顺从地抬起腰,连紧紧抿着的唇角都掺着甜蜜的弧度。

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晚,贺然用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背,肌肉紧绷,汗从背上滑落,呼吸动作间都带着疯狂。直至沙发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哀鸣,许枕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被贺然腾空抱回主卧,又从主卧到了浴室。

终于可以休息时,他眼睛睁不开,趴在床上,也不知道盖被子,露着一片白生生的风光,还要迷迷糊糊用手软软抓着贺然的手腕,用鼻音轻哼,要记得每天戴戒指。

贺然餍足地眯眼,手不规矩地在那片风光上放肆,惹得许枕心烦地往床的另一个方向逃。他随手抓过来黑色的被子,却笨笨地只盖住了自己的头。

第二天中午,许枕硬要送贺然一起到机场,跟带领的于百合汇合。他们一行五个人,于百合远远对贺然挥手。

看到贺然身旁的许枕后,于百合暗中撇嘴,对贺然说:你来得有点晚。

贺然生疏而礼貌地:抱歉,有事耽搁了。

实际上,从今天早上开始,许枕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了,他现在还很焦虑地抓着贺然的手,可怜巴巴地不愿意放开,好像只要他抓紧一点,贺然就永远不会离开。

但那班要带走贺然的飞机航班已经开始播报时间,不会纵容他的任性。

许枕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好意思做出出格的举动,只能把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收进心里,目光闪动着问贺然:你会早点回来吧?

贺然纵容地点头,紧紧回握着他的手,很坚定地安抚他,会。

小狐狸又团团转了两圈,心焦地四处看看,指甲都抠进贺然的掌心,我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贺然忍不住挑起戏谑的笑,要每天给你视频吃药,要记得戴戒指,要洁身自好。

许枕暗地里掐一下他的胳膊,不轻不重的力道,自以为很隐蔽,实际上全落在了别人眼里。他掐完红着脸问:你笑什么呀?

贺然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的头按在怀里,低沉着嗓音:因为宝贝很可爱。

这时候,于百合看不下去了,直接喊:贺然,快点,去排队登机了。

许枕听到了,紧张地呆住两秒,鼻子酸得马上就要哭出来,他再也顾不上周围那么多人还在看着,两条胳膊抬起来紧紧回抱住贺然,踮起脚尖用唇去搜寻贺然的,用哭泣的鼻音撒娇: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了,你别走。

贺然还没走,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贺然有些意外地顿住,随即微微垂下头,让许枕粉色的唇得逞,他表面永远是一个体贴完美的男朋友。

小狐狸笨拙又莽撞,怯怯地张开嘴,纠缠着贺然冰凉的薄唇,把自己全部重量都吊在贺然身上,那么娇气可怜,让贺然难以自制,反客为主地回应他。

他们似乎都选择性地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忘记他们将要到来的分离。

分开时,贺然轻喘几声,从后面托着他的头,英俊的眉眼充满无奈: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他都快要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

许枕头抵着他的臂膀,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面颊通红,小声说:你快走吧,我好一些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面色不善的于百合,缓缓松开吊着贺然的胳膊,像是在宣誓主权。

贺然松开他,没走几步又停下,不羁的外表在这一刻变得不再洒脱,他回来急匆匆亲了一下许枕的额头,语气急促地:宝贝,坐出租车回去,到学校给我留言。

许枕点点头,此刻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用手推贺然,永远也亲不完似的又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贺然的下巴。

知道啦。

属于许枕甜蜜的可怜总容易让贺然产生错觉,他从前觉得许枕是一株菟丝花,倾尽本能地依赖自己无法离开,现在他开始怀疑,也许那个无法离开的人变成了自己,没有一点反抗,就陷落在许枕甜蜜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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