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瑞笑他: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替你选吧,亲一口就好,你可要乖一点,不要自讨苦吃。
虽然这段路人比较少,但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裴季瑞居然就着这个姿势手在许枕后背开始乱摸,阴柔的脸蛋凑过来亲他的唇,这带着强烈暗示的动作吓得许枕完全慌了,紧紧闭着唇,用还自由的那只胳膊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我会告诉贺然的。
然而无论他怎么推,用脚使劲踹,一点作用都没有,裴季瑞不知道使了什么巧劲,用两条腿轻易禁锢住他的腿,还有心思逗弄他,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说你跟别人亲了,你看他是先跟你分手,还是会为了你对付我?别想了,我们两家有生意往来,他不可能为了你得罪我们家。
听到这话,许枕下意识咬紧下唇,委屈而绝望。裴季瑞贴着他的唇,睁大眼睛能看到他眼里蒙蒙的一点雾气,能看到他下垂的眼梢泫然若泣的风情,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他跟贺然不一样,贺然喜欢养着漂亮的小玩意,他却喜欢把这份干净的漂亮破坏。
察觉到裴季瑞半晌没动,许枕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意识到这是难得的机会,他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捏紧拳头猛地打向裴季瑞的脸。只听到裴季瑞惨叫一声,接着束缚着自己的力道终于松开了,他才敢睁开眼睛,看到裴季瑞捂着眼睛骂人,而自己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许枕弯腰一把捡起手机转身就跑,连回头都不敢,跑出好长一段路,跑到商业街,来来往往的同学终于让他觉得安全下来,他停下脚步,用手狠狠擦自己的嘴。
这是他第一次被除贺然之外的男人这样对待,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止不住地恶心。
l国,酒店餐厅里,贺然慢悠悠吃完早餐,一举一动都带着雅致矜贵的赏心悦目,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叶沼发来的一张照片。点开大图,看着照片里许枕跟裴季瑞碰到一起的唇,贺然漆黑的眸子冷下来,猛地站起身。
隔桌的于百合好似不经意端着咖啡路过,恰恰好好将那张照片收入眼里,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说:看来你的小男朋友比较花心,这对你不公平。
贺然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忽然露出一个未达眼底的笑意,怪我太纵容他。
于百合用手指点了点贺然胸膛,给他挑了挑风情万种的眼梢,在贺然黑沉的目光里捂住嘴轻笑,摇曳着一阵香风,为了达成你们的公平,我愿意做这个好人。
贺然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看着于百合,又似乎看着遥远的远方,轻声说:女士,你那天听到了,我要洁身自好,请不要害我。
多么忠贞不渝的男朋友。
于百合维持着光鲜的外表偷偷翻白眼,转头一口干完了一杯咖啡。
贺然回到酒店房间给许枕打视频,一边不停重复点燃打火机的动作,听着机械枯燥的啪在房间中回荡,打出三遍视频才被接通,他磨了磨后槽牙,目光落在小框里的许枕,顿住了。
许枕在临安江畔,背景是主卧,许枕头发湿湿的,应该是刚洗完澡,白肤红唇的可怜美人,纤细地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床上,身上穿着明显不属于他,而属于贺然的黑衬衫,过大的衬衫松松垮垮,扣子往上扣到第二颗也露出一片白腻的风景。
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衣服。
这两个信息的冲击让贺然难以自控地滑动喉咙,几乎要发出野兽的呼噜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几秒,直到许枕别扭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问贺然:是是要吃药吗?
水浸过一样的眼还有些微微泛红,里面忽闪着直白的疑惑和羞怯。
贺然终于愿意开口,用低到沙哑的磁性嗓音:宝贝腿上是不是什么也没穿?
许枕傻乎乎地惊讶:你怎么知道?
贺然闷声笑,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扶住额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明天是周四,你有课,怎么想起来回临安江畔?
还穿着他的衬衫,让他连刚才那濒临临界的情绪都不由平静下来,回归成充满爱意的平和。
他话音刚落,许枕就忍不住脸红,把被子提起来一点,盖住红透的半边脸,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很想你,可你要好久才能回来,我想穿着你的衬衫,感觉好像你在抱着我一样。
他羞怯地笑,那么委屈。
贺然整颗阴郁的心都变得柔软,恨不得立刻飞回国,飞到许枕身边抱住他,而不是让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消解思念。
他沉声说情话,我也很想宝贝。
在许枕亮晶晶的甜蜜眼神和有哭过痕迹的眼皮上,他又想起那张照片,不动声色地拿起药瓶吃药,吃完了平静地说:宝贝该读今天的日记了。
许枕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一点也不想对贺然撒谎,可他也怕裴季瑞说的是真的,怕贺然会因为这件事嫌弃自己,毕竟上次裴季瑞咬了自己脖子一下,贺然已经很生气了。
他好怕贺然不爱自己了。
他脸色苍白地推脱:我今天忘记写。
贺然眯眼点了根烟,抬头看着视频吸了一口,带着成熟男人惊人的魅力,今天有发生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许枕慌里慌张摇头,很心虚地垂下眼帘,睫毛像蝴蝶一样一颤一颤。
那就这样吧。贺然的语气明显冷下来。
许枕不明白,眼巴巴地急切:为什么呀,你今天很忙吗?
平时贺然再忙,都不会主动挂电话。
贺然摇头,沉默地抽烟,过了几秒才说:不忙。
许枕委屈地扁着嘴,那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