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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鬼迷心窍》的旋律刚一起,宋居州缓缓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此时依然灯火璀璨,公路上依旧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或许他们正在相爱,或许他们忙于生计,或许他们在放空自己……也许也有像他这样的,身不由已,不得不。

听边响起李宗盛沧桑的声音,“曾经真的以为人生真的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这首歌曾经是宋居都喜欢的,他在ktv必唱的,宋居州一直觉得前两句听着让他难受,仿佛是自己的写照,所以他不喜欢,不喜欢被了解不喜欢被看透,而现在的他却沉入其中。

静静地流淌着:“虽然岁月匆匆催人老,虽然情.爱是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车到站时,老杨没有立刻喊宋居州,而是也听着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居州,不凌厉,不冷漠,有一点人情的味道。谁知音乐刚一停,老杨还未开口说话,宋居州的脸上旋即恢复了平时的淡漠,推开车门说:“老杨,你回去吧。”

第11章 为爱疯狂

直播室里,严郁扫一眼事先准备好的文稿,视线水平,眼神温柔仿佛前方就是她的听众:“我们来说一个温馨的实事。女生的任性与温柔——认识的一个男生说,有一天他惹女朋友生气,女朋友一言不发在大马路上,低着头走了快两个小时,一直向前。男生边在后面跟着,边不停地道歉,但是不管赔礼道歉,女朋友一言不发。一直到男生跟着女朋友到了女朋友家楼下,男生觉得这下完了,可能女朋友这次气大发了。眼见女朋友要进家门,女朋友突然回头,张开双臂说:“抱抱。”,男生立刻抱上去,女朋友趴在他的颈窝说:“我还生气呢。”男生心快要被女朋友融化了,开心地说:“我哄你。”我哄你,真的,哄哄就好了。”

严郁突然也被这种小情小绪感动,放低了声音说:“世界那么大,世事那么纷扰,越长大,我们越不愿意坦露自己。怎么说呢,希望不要把自己藏的那么深,不然爱情会找不到你。不要让自己那么累,不然怎么有力气去找她或者他呢。凌晨一点五十分,最后一首歌《我们都是好孩子》,真希望你们现在都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了。我们明天零点零一分再见。”

正坐在窗前听广播的宋名卓,一听明天见,立即一个激灵,她下班了!宋名卓赶紧站起来,摘掉耳机,抬头望了望天空的乌云一点点吞没月亮。

今晚要下雨了吧。

宋名卓打开房门,看了看漆黑的室内,又走到宋居州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扭了一下,推开门,床面上整整齐齐的,宋居州这个点没回来,估计不回来了。宋名卓大着胆子去带上自己的门,拿了把伞,出了家门。

***

严郁整理了稿子,在办公桌前突然很想严灿,还有两天多,50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可以见到严灿了,他的伤要不要紧,有没有处理,心里上会不会留下阴影……严郁一想想了一连串,心里着实不好受。

严郁从电台楼走出时,外面刮着风,但因为已是春天了,虽春寒料峭,但并不像寒冬时冷得让人牙齿打颤。严郁四周望了望,不远处的公路上不时有车子呼啸而过,自己回家的方向,有几家早点铺已亮起了灯光,包子店传来嗡嗡鼓风机的响声,馒头店有噶噶压面机的声音,中式早餐里是嘁嘁促促的说话声。

这些无疑是给胆小的严郁壮胆的。

每每听到胡同里包子铺老汉跟老伴说些今天要蒸多少个包子,昨天什么包子卖的好,今天要不要多蒸点,严郁就觉得这种幸福真是让人羡慕又感触。

这会儿,严郁没走两步,天空飘起雨点来,这个时候下雨,严郁没料到,一感到雨点打在脸上,严郁本能地就加快了步子。

“夏洛!”

严郁应声寻找,黄黄暗暗的路灯下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

“夏洛。”宋名卓说话间已走了过来,将伞罩在了严郁的头顶。即使严郁穿得高跟鞋,宋名卓也比严郁高出了一个头,他跟严灿一样,都长了个大高个。

“又是你。”接二连三地遇到宋名卓,严郁不禁疑惑。

“嗯,我刚办完事,准备回家。”宋名卓说。

办完事儿?什么事儿?严郁在脑中琢磨着,因为他是学生,她对他不由自主地就少了几份戒备。反问:“你是不是也在这边上夜班?毕业实习吗?”

宋名卓支支吾吾的,最后说:“嗯,我过段时间毕业,什么都不懂。对了,我刚刚还听你的节目呢。”宋名卓笑容灿烂地说:“我很喜欢你说那几个小故事,很温暖很让人感动。”

提到节目,无形中这个话题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严郁没有再往更复杂的方面想,宋名卓和严灿一样,笑起来都有点傻傻的感觉。严郁笑笑接话:“那不是小故事,是真实的。”

宋名卓边撑着伞边随着严郁的步子向前走,好奇地问:“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吗?而且你的感情为什么那么丰富?”宋名卓像是一个空空的箱子,一张口就想把自己填满。这点和严灿不一样,只是严灿有时执拗地宁愿空着,也拒绝接受。

想到严灿,严郁有点黯淡。想到实事,她更加没有说话的兴致。

“夏洛,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问太多了?涉及到你工作的秘密吗?”宋名卓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没有。你早点回家吧,我前面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到这里。”接着严郁也没问宋名卓是否与自己同路,直接从伞下跑出,奔向住处。

宋名卓打着伞望着,怅然若失。

严郁急步向住处跑去,顶着雨,拐过一个胡同就到了家,但也淋湿了头发。洗了个澡,将严灿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以便他回来随时可以穿。

接着坐进被窝里,拿起床头的书,翻了几页,突然想起宋名卓来,不禁摇头轻笑,深感自己老了,仅仅是自己一颗心对比另一个颗心,她就能明显感到自己心的苍老与沉闷。

也许离婚给予的伤害还没愈合。

这伤害还未愈合,第二天中午,李年军就打来了电话。这让严郁大为惊讶,如果是闹离婚那会儿,她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以为李年军是念旧情的。可是,时间过去一年了,她心态上早已发生变化,但这个电话她还是接了。

“你好吗?”李年军在电话彼端问。

严郁默了一会儿,回答:“好。”

“现在住哪里?”李年军问。

“有事吗?”严郁反问。

“你现在租房子住吧?”李年军又问。

“嗯。”

“我当时不应该那么对你,可是我没办法,孩子都有了,如果没房子的话,我和她……”李年军欲言又止。

严郁一直听着,右手紧紧握拳,接着又缓缓松开。

“前天见你,你变得不一样了。瘦了好多。”李年军又说。

严郁突然觉得男人这种生物真贱。

他们刚恋爱时,他的相处模式是:她说,他笑,他也说,她和他一起笑着说。

结婚后是:她说,他听,他偶尔说,他和她有时一起说。

结婚没多久是:她说,他听,他不说。

后来是:她说,他不听,他不说,然后她也不说了,她和他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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