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除夕,一片噼里啪啦声淹没旧年所有的好的与不好的,留下一片热闹。
吃过年夜饭的宋居州,给宋名卓打一通电话,宋名卓有课,所以今年暂不回来,明天开春等宋居州与严郁结婚那天再回来,他在异国一切安好,让小叔、奶奶还有未来婶婶放心。宋居州笑着挂上电话后坐回沙发。
严郁坐在沙发上,饺子皮饺子馅都放在茶几上,她一面等着看春节联欢晚会,一面包饺子。见宋居州坐过来,小声问:“名卓什么时候回来?”
“春天我们结婚的时候。”宋居州答。
“喔,那你赶紧帮我多包几个饺子,马上春晚就到了。”严郁低头继续包饺子。
“我不包,你嫌我包的难看。”宋居州说。
严郁抬头看他,刚想说他两句,这时严灿笑嘻嘻地凑上来:“姐,我来包,我来包。”一下把宋居州挤到一边,坐在两人中间,学着严郁的样子,包了一个出来给两人看,不是皮包馅,分明就是饺子馅儿包饺子皮儿,宋居州看一眼,嫌弃地把严灿拎过来,自己挨着严郁坐,“瞧他包的还不如我,我来。”
严灿早已对宋居州改观,相处下来越发感受到宋居州的人格魅力,被折服,由起初的讨厌,转变为现在隐隐地崇拜。同时他发现一个宋居州很低级的毛病。就是:姐姐严郁对自己好,就必须得对宋居州更好,给他一颗糖,至少要给宋居州一点零一颗糖,不然宋居州肯定会别别扭扭拧一阵子,待到他姐真不理宋居州时,宋居州又上去蹭,死不要脸地蹭。这点特别幼稚又让严灿觉得与宋居州的画风不符,但性格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而同时,长期相处下来,严妈妈对宋居州也没那么大的敌意,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会向严郁寻问一下宋居州的情况,也知两人确定在来年春天时结婚,就没那么其他的想法了。
最后一个饺子包好,正好赶到春晚开始,宋居州与严郁将茶几整理好,放上零食饮料之类。
春晚播放一个小时后,
坐在一旁的严妈妈问严灿:“严灿,赵老头子的啥时候出来?”严妈妈所说的赵老子指的就是赵本山。
“他以后都不上春晚了,现在都是他徒弟上了。”严灿拆着手中新的扑克牌说。
严妈妈脸一摆,霍地起身:“又没有他,那我还看啥,我不看了。”心里舒坦地起身抱着她地摊上的东西走向自己的房间,咕哝着:“没有赵老头,我还不如赚钱呢。”
严爸爸笑着接着说:“又没有唱戏的,我也不看了。”
客厅里就宋居州、严郁和严灿三人,严灿要守夜,非拽着宋居州和严郁玩打地主,又把舅舅那边的哥哥叫过来,四个两副扑克牌聊着天看着电视打着地主吃着零食。
严郁见宋居州只穿一件毛衣,家里空调坏了,妈妈怕花钱舍不得修。严郁自己怕冷,就觉得宋居州与严灿及另一个弟弟也会冷,于是从房间里取来两张毯子盖在身上,严郁同宋居州盖一张,两个弟弟盖一张。
刚开始玩,严灿话尤其多,讲段子说笑话,嘴不停,他前面说严郁后面拆台,比如这会儿他又说:“说,有这么一比赛,全球臭不要脸比赛,就是比赛谁脸皮更厚。赢了有大奖。”
严郁看着手中的牌,接话:“这有什么好比的,比赛还没开始,直接把奖杯抱走就赢了,还有比这脸皮更厚的吗?”
宋居州低声低笑,严郁最是会这些。
严灿不依了,“姐,你再这样我就不玩了。”
严郁笑着说:“那不玩咱就看电视呗。”反正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凑数的。
那不能不玩,他和表哥还没赢宋居州的钱呢,必须得继续玩。没他姐这样的猪队友,他们一定赢不了宋居州。
严郁是属于什么都会点,但什么都不精的人,牌技尤其烂,逢赌必输,握着手中的一把牌,不知道怎么出,压根儿忘了自己是地主,扭过去给宋居州看:“居州,你看我出哪张好?”
宋居州看一眼,说出2她就出2。两个弟弟也不阻拦她这种作弊行为,目的就是赢钱。只催着严郁赶紧的,严郁本就不怎么会更不会算牌讲牌,越催越糊涂。
严郁不管自己或者是别的谁是地主,大部分都是她是地主,只要宋居州出牌,严郁不管手里是牌有没有大过他,统统都pass,最后的结果就是严郁输得很惨,宋居州掏钱掏的很干脆。
严灿和另外一个弟弟一人手上握着几张红皮儿,狠亲一口,去准备火锅食材,严郁转头忘着宋居州干笑两声:“就当给他们的压岁钱吧。”
宋居州说:“我也赢了你不少,你没给我压岁钱呢。”
窗外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严爸爸严妈妈在房间里睡着,客厅里春节联欢晚会即将进入尾声。宋居州、严郁、严郁及表弟围着热气升腾的火锅欢声笑语。
“姐,最后那个牛肉丸你能不捞给姐夫吗?”严灿说。
宋居州说:“长得丑的就多吃点蔬菜。”
几人哈哈大笑。
过年那几天过得特别快,紧接着就要上班了。这个时候,蜜月了半年之久的时友,终于回来。带着他的太太来到宋居州这里。
严郁再见时太太发现她变了许多,不再是话语间透露着势利,而是很温和。
时友待她说不上热也说不上冷,也许可以用这几个字形容,“举案齐眉,意难平。”
时友与时太太来后,严郁与宋居州热情接待。
时太太在严郁面前赞扬房间的布局很精致,看得出来严郁也是个精致的人,严郁笑着回应着,再精致也和她无关,都是宋居州设计的。
这边宋居州给时友倒水喝,问他这蜜月之行怎么样。
时友说:“能怎么样,就那样。不如你,活得称心。”
宋居州接话:“你别自己找不痛快,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别扯那个坑着这个。”宋居州因为自己妈妈的关系,一直都反感男人不能从一而终。
“我知道。”时友说,因为邹阮云的事儿,而拍拍宋居州的肩膀,给予鼓励。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见两位女性不在,时友小声对宋居州说:“你知道蒋山的近况吗?”
宋居州正色答:“不知道。”
时友再次小声说:“他跑了。”
宋居州抬眸看向他。
以更小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越——狱!”声音虽小却完全没有削弱这两个字的震撼力,反而显得更加的诡异与惊人。
***
热热闹闹的小学门口,熙熙攘攘的是各位家长在等着孩子们放学,家长们等得也急,不时找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学生家长问一下对方孩子的情况,又说一下自家孩子的情况。熟络地聊着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