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烛溟先是一惊,随即便被微凉的唇堵住。
他的唇就算在温热的池水中也是微凉的,像是润玉的温度,冷得不正常。
月烛溟反客为主,搂紧了沈牧亭的腰。
等两人都浮出水面时,尽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沈牧亭的唇略微红肿,很无情的评价了月烛溟一声:吻技太差!
嘶磨又咬,他又不是真的狗,而自己也不是狗粮。
月烛溟被他如此评价也不生气,而是搂紧了沈牧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牧亭瞥眼往下看,再次道:我先前已经与你言明,我不喜欢动!
月烛溟被他碰得倒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没让你动后话却是没再说完,他相信沈牧亭懂。
结果沈牧亭却没给他机会,笑道:说了明日午时就是明日午时。
月烛溟沉眼看他,应道:好!
他的态度让沈牧亭微微诧异了一下,旋即又狐疑地盯着他,顿时懂了月烛溟的想法,不过嘛
他那双狐狸眼下至薄红依旧,唇是水润的红,只是轻轻一挑,便勾得月烛溟搂紧了手。
后面沈牧亭就没再逗月烛溟了,两人洗完出来已经临近子时。
伏琴一直不远不近地守着,没敢听浴汤房里的动静,他们王爷腿废了,功夫没废,脑子里回想着下面人禀报王府机关是怎么毁的。
禀报人直言是被强硬摧毁的,且是连续性被毁了十几堵铜墙铁壁,弄得伏琴也很纳闷。沈牧亭十八年的生平他都查得清清楚楚,国公府在察觉沈牧亭天资不行时便是完全放养,沈国公对他分毫没有上心之态,沈牧亭的草包花瓶之名全是他自个儿偷跑出王府用实力给自己挣来的名声。
不曾习武,也不曾学文,甚至在国公府的时候也颇受人冷眼,那他是怎么破了机关还让其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毁了的呢。
就算是整个宣国,怕是都找不出这样的人来。
看到月烛溟被沈牧亭推着出来,他们家王爷脸上看不出喜怒,秉着近卫的名头,伏琴迎了上去。
有事?沈牧亭瞥着跪在他们面前的伏琴,月烛溟并未说话。
伏琴:
他没事啊,他就是来推他们王爷回房的,以往这事儿都是他跟仇轩两人轮流做的。
没事就让开吧,王爷归我了!沈牧亭脸上扬着清浅的笑,就是这话吧,怎么听怎么暧昧。
伏琴颇没眼力见儿的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们家王爷,就见月烛溟微微拧着眉,那模样,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欲求不满。
伏琴:!!!!!
卧槽,难道王府内的传言为真?
伏琴震惊又心虚地退下了,立在寒夜中目送两人离开。
沈牧亭穿得一如既往的单薄,不一会儿就拿了他们家王爷盖在腿上的大氅披上了。
伏琴被惊得几乎站不稳,他们家王爷吃错药了?那是沈蚩的三公子沈牧亭啊喂!!!!
回房后,两人的关系明显比昨晚缓和,但沈牧亭还是那句话,睡着时不喜有人靠得太近,月烛溟只好躺在床的边沿,偏头看着沈牧亭的睡颜。
他的脸很白,睡着时敛去了那双狐狸眼中的狡黠与戏谑,变得无比乖巧与安静。
月烛溟没再多想,反倒期待上了明日午时,午时,沈牧亭应承他让他有一天站起来的机会。
一天,哪怕片刻也好。
月烛溟昨夜一夜未眠,现下也有了几分睡意。
沈牧亭在听到旁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清浅后,这才抬起眼看着他。
沈蚩要杀他,沈牧亭不是很信他能做得如此的光明正大,不在国公府下手,反而冒险来战王府下手,还那么容易就被人查到。
他于沈蚩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垃圾罢了,那么谁会那么迫不及待,趁他死在战王手里之前利用完他最后的价值呢?
月烛溟,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沈牧亭勾着他的枕边发,他的头发远不如他人看起来那般冷硬,反倒柔软,带着几分冰凉。
若是按上辈子沈牧亭的作风,怀疑谁他便能找上门去灭他满门,只是现今么
原以为是安逸一世,却不想也会有人趁机要他命。
沈牧亭啊沈牧亭,想偏安一隅,于你而言,怎的就那么难呢!
上辈子如此,重活一世,依旧如此,你的骨血、发丝,乃至于绒毛,都是别人争相想得到的东西,透骨嗜血地利用你每一分、每一寸价值,分毫不剩。
睡梦中的月烛溟明显感觉到了身旁传来的冰寒杀意,只是那杀意明显不是对他,当即也未动,只是心中对于沈牧亭愈加疑惑了。
那杀意,是对沈蚩,还是谁?
翌日,沈牧亭睁眼时,月烛溟并未出门,而是捧着本书坐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听见床上的声响,他偏过头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该用膳了!
沈牧亭如何不懂月烛溟的心思,他在守着自己,等今日午时。就算被人有目的的如此相守,沈牧亭还是觉得心尖某个地方软下去了一点,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
他起身时,候在外面的侍婢已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沈牧亭乐意被人伺候,毕竟什么都不用动手,他上辈子并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待到用午膳时,月烛溟依旧端着一副冷硬的态度,他没提站起来的事,月烛溟也没提。
不过沈牧亭到底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虽然也乐意看月烛溟炸毛,但也怕他咬自己一口。
他吃着吃着就盯着了月烛溟那薄削的唇看,虽然吻技很烂,咬得他很疼,但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别看沈牧亭嫌弃,一副自己很懂的模样,其实关于房术之事尽皆纸上谈兵。原主沈牧亭是不敢,现在的沈牧亭上辈子是没遇见这么个人,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想在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哪怕一片指甲都能让他们大打出手的争抢。
别人把他传得如神如魔,可他到底是个人,并无起死回生的能力。
人言他是疯子,沈牧亭反倒觉得自己活得很清醒,倘若他疯,那也是被逼疯的。
用完膳午时也已经过了,沈牧亭推着月烛溟往他们卧房走,路上月烛溟道:你就不好奇沈蚩为何要杀你?
反正不可能真的是沈蚩,王爷,这种事还用我猜吗?沈牧亭垂眸看着月烛溟头上戴着的发冠,看不出什么材质,但顶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玉石,沈牧亭不是很喜欢红色,顿了一下,伸手到他头顶,指尖微微用力,就把那颗碍眼的红玉石抠了下来。
月烛溟:
他干脆卸了发冠,墨发披散,有些卷。
沈牧亭就五指成梳,梳着他的发。
月烛溟惊讶于沈牧亭的通透,今早仇轩来报,确实不是沈蚩的人,就连说沈牧亭杀人的那个丫鬟,也不是沈蚩的人。
王爷,不管谁要杀我,现今你要靠我而活,而我懒得动手,我允你站起来,你护我一世无忧,可行?
沈牧亭把话说得很明白,这是交易,于两人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就算沈牧亭不提,他也会做。
说出这句话,只要月烛溟应了,那他们便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过沈牧亭还是笑道:放心,倘若你护不住我,我会自发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