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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2)

第68章 分手吧(双更合一)

高考结束后,宣兆奖励了龚巧一个词典厚的大红包。

小姑娘这段时间可算是累坏了,她对自己要求很高,丝毫不因为艺术分低就懈怠了文化课,回回联考都能排在年级前一百。专业上龚巧也没有放松,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都要十点了,还要在书房里练会儿刻功,说是一天不摸摸刻刀就难受。

龚巧不好意思要宣兆的奖励,推辞道:哥,你上回已经送过我电脑了。

上次是上次,宣兆在这方面非常朴实无华,你是不是觉得直接给钱太老土了,嗯.是有一些,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这个最实在。

龚巧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柏言哥哥知道你这么直男吗?接着她又眨了眨眼,补了一句:差点忘记了,你在柏言哥哥面前是个穷学生,你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你的事情呀?柏言哥哥那么喜欢你,不会因为你有钱还是没钱改变的。

小丫头,宣兆笑了笑,你知道的还挺多。对了,卓非凡呢?

巧巧考完试当天是他和岑柏言去考场接的,这都过去小一周了,还是没见卓非凡人影。龚巧一直盼着高考后去青海旅行,宣兆原本以为卓非凡会陪着巧巧去。

非凡哥的外婆生病了,他回老家探望。龚巧说。

宣兆问:青海呢?不去了?

龚巧表情虽然难掩失落,但仍旧懂事地回答:旅行的机会还有很多,还是陪伴家人更重要。

岑情同样是今年高考,岑柏言这个学期和新阳那边疏远了不少,但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不可能不记挂,考试结束当天就给岑情挂了电话,问岑情感觉怎么样、发挥如何,和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

岑情很不耐烦,要岑柏言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她要买最新款的晚礼服参加毕业舞会。

最近家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气氛很奇怪,她的零花钱都大大缩水了。老爸每天皱着眉头,和这个总那个总的电话打个不停;老妈更不用说了,成天神神叨叨的,她有次半夜睡不着,起来看见岑静香在客厅里,用剪刀剪一个小孩模样的布偶娃娃,嘴里说着去死之类的话。

哎呀哥,老妈说了,以后家里的钱都是你的,你就提前分我点儿嘛!我看中的那条仙女裙只要七万多,镶了小钻石的,你给我买嘛,好不好嘛?岑情在电话那头撒娇。

小情,岑柏言非常认真,万叔叔的钱是他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要的。

.谁信啊,岑情不满地嗤了一声,你就是怕我以后和你争呗,你还和我装呢!我都知道,老妈有回找白阿姨来家,开玩笑说要让你和白家小姐订亲,还说以后万家的家产都是你的,你就是万氏的继承人。

岑柏言重重揉按着太阳穴,岑静香在外面爱怎么说怎么说,岑情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随便了。

隔天,岑情发了朋友圈,说是去青海毕业旅行,配文是梦寐以求的地方。

岑柏言还觉着挺奇怪,他怎么从不知道岑情有想去青海的打算,青海海拔高温差又大,他不放心妹妹,想打个电话叮嘱几句,结果又因为钱的事情不欢而散。

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岑柏言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妹妹,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宣兆敲了敲门,闷闷不乐的。

心情不好。岑柏言伸出手,过来,抱会儿。

宣兆拄着拐,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岑柏言拉住他的手腕一拽,宣兆跌坐在岑柏言腿上,岑柏言环抱着宣兆,恶劣地向上顶了顶胯。

宣兆哭笑不得,伸手推岑柏言的胸膛:耍流氓你心情就能好了是不是?

是啊,岑柏言言辞凿凿,不然呢?

入了六月就有炎夏的感觉了,漫长的雨季终于过去。

杨烁因为承受不了流言蜚语,办了休学手续,走前约了岑柏言聊聊。

他还是很不甘心,要是岑柏言喜欢女的也就算了,岑柏言既然喜欢男的,为什么不能喜欢他?至少他身体健全,不像宣兆,是个残疾。岑柏言是进了大学后第一个关心他的人,岑柏言会借外套给他遮雨,会叫上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会带他参加集体活动,他认为岑柏言对他是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宣兆使了手段横插一脚,说不定他才是和岑柏言在一起的人。

我不会喜欢你,岑柏言直截了当,不管我有没有遇见他,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杨烁拖着行李箱离开前,意味深长地回头说:柏言,你真的知道宣兆是什么人吗?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岑柏言冷声打断: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和他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然而心底深处,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说: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也快要期末了,课上不上没什么所谓,岑柏言和陈威下午去图书馆温书,累了上天台抽烟,恰好遇着几个环卫人员在顶楼晒衣服。

学校里的清洁工人都住在校舍里,住宿条件差了点儿,遇着需要晒被褥和大件衣服的时候就拎到图书馆顶层,这儿平时没什么人上来,不会影响校容。

叔,你这洗的够多的啊。岑柏言边点烟边说。

可不么,清洁工叔叔从水桶里捞出一件被单,前些日子成天下雨,发霉了都,好容易放晴了,可不得赶紧晒晒。

是,还是晴天好,岑柏言叼着烟蹲下|身,我帮你

他手腕一顿,在水桶里看见了一件熟悉的白色羽绒服。

叔叔见他不动,俯身把羽绒服拿出来抖落了几下,笑着说:这衣服靓不靓?捡来的!

这样一个艳阳天,岑柏言却觉得手脚冰凉:叔,你哪儿捡的,什么时候捡的。

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冬天那会儿吧,就在体育馆边上那垃圾桶,也不知道谁扔的,好几件呢,看着都是新的,连标签都在.

后来他再说什么,岑柏言就没听清了,直到烟屁股烧着了手指,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宣兆说是他捡走了垃圾桶里的衣服,岑柏言一直深信不疑。

因为他坚信宣兆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宣兆怎么舍得真的不要他送的衣服,宣兆一定是冒着雨回来捡的,宣兆还发烧了,对的,一定是这样。

宣兆有事情瞒着他又怎么样,甚至宣兆欺骗了他又怎么样。

他什么也没有,离开万家后他只是个穷学生,他不是什么贵公子了,他也没有钱了,宣兆图他什么呢?就算宣兆对他有欺瞒,那也是因为真的爱他。

岑柏言一刻也没有停,飞快地骑上车回了家,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日记,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

这里面每个字、每个标点都是宣兆爱他的证明。

岑柏言深深呼了一口气,仰面想他是爱我的,一定是。

那个晚上,岑柏言抱着宣兆,喊他兆兆,不厌其烦地问你喜欢我吗,喜欢吗?

宣兆很有耐心,一遍遍地回答他喜欢,柏言,我喜欢你。

岑柏言埋首在宣兆颈窝,眼框发红,莫名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只有你是真的喜欢我了,他们要我继承家财,要我荣华富贵,只有你是干干净净地喜欢我。

宣兆,你是真的对吗?

六月底,岑柏言所有的书面考试都完成了,还有些模型和数据待提交,他在最后几天紧赶慢赶地做完了这些,终于闲下来了,结果学院今年又搞了个社会实践学分,有三十个小时的学时要求。

岑柏言他们组要去闽南一个极其偏僻的村子里做建筑实地考察,这一去就是十多天,那地儿很落后,网络信号都没有,岑柏言白天翻山越岭地考察地质地貌,晚上得空了,爬到一个小山坡上才能接收到点儿信号,和宣兆说会儿话。

岑情联系不上岑柏言,于是就找到了宣兆,她哭着说宣兆哥哥,你说过我家里有事可以告诉你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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