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你都多大人了。”
“爹,驴蛋六岁我八岁,铁柱九岁树根六岁。”栓子在一旁认真说道。
所以,郝叔能抱俩个,你也可以!!!
詹红军:“不抱!”说罢瞪了眼郝援朝,有啥好显摆的,不就是年轻几岁麽哼!
郝援朝接收到眼神立马对树根道,“树根,坐这么高看得远不远?”
“远!”树根小脸已经没有刚刚的难过全是新鲜,这个视角看世界可真大啊。
“高兴不高兴?”
“高兴!”
“我是不是你亲二叔?”
“是!”
郝援朝得意一笑,看了眼驴蛋,“走,抓住肩膀,亲二叔带你们‘飞’一下!”说完脚步加快,一下子从走变成了跑,身子还由低到高冲了下,真有那要冲上天的感觉。
铁柱和树根被弄得又是新鲜又是刺激,一下子忘记了长水痘的低落,高兴的哈哈大笑。
詹红军顿觉不妙,他应该让周小花来送这两小子去隔离区的。
果不其然,驴蛋在羡慕地看完郝援朝他们之后,立马抱住詹红军大腿哭嚎了,“爹你是俺亲爹啊,俺也要坐高高要飞,呜哇哇~”纯粹干嚎了。
栓子倒是淡定,还劝道,“驴蛋你别闹。”
詹红军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见下一句,“俺们爹没郝叔厉害,抱不动我俩的。”
臭小子,都是讨债的臭小子!!!
再也不生臭小子了!!!
臭小子!!!
再怎么怄气结果还是妥协了,一个背着一个抱着去了隔离区。
隔离区的房子是平房,里面是大通铺,都清洗干净了,按照病症轻重分房间,铁柱四个刚巧症状差不多就让分到同个房间来,另外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房间总共住六个人,通风性良好,从今天起到痊愈这段时间都得住在这儿,暂时不用上课,活动范围也给划出来了,还挺大的,也有一些体育设备可以玩,最短的七天痊愈能回去,最长也就半个月。
有专门的人来给送饭菜,不会饿到他们,饮食是医生安排的,对孩子来说比养在家里好,更加科学营养些。
也因为这段时间的伙食都是部队负责,家长们半点不觉得不高兴,还觉得有部队帮着养多好啊,省了多少伙食,于是家里孩子一有被传染的症状都给送过去了,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继续传染下去。
而这一边,江舒瑶的担心应验了,两小只还是被传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来自百度百科。
——话说,为毛我感觉我写虱子的时候头皮痒,写水痘的时候身体痒!!!
第52章 瘦了好亏
在铁柱和树根被送去隔离区的第三天深夜里, 萍萍安安发出了不舒服的哼唧声,心里担忧着的郝援朝和江舒瑶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伸手一摸, 两个孩子皮肤都是热的, 当即就惊醒了。
“快快把手电筒打开。”江舒瑶一边说一边从空间里拿出电子体温计, 郝援朝在那刻也十分快速地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打开了灯。
明亮的黄色光线下,两小只的脸蛋泛红,还在睡梦里, 只是因为身体的不舒服而哼唧着,比平时微弱的嗓音听得让人心里堵塞。
“高烧了, 我们赶紧去卫生所。”江舒瑶给郝援朝看了眼上面的度数, 随后把体温计收回空间, 小两口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连拖鞋都忘了换,打着手电筒连夜就往卫生所去。
卫生所的电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白炽灯, 光线明亮,在这样的光线下江舒瑶和郝援朝都发现了两小只身上起了几个红色的小疹子,而其中一两个小小的, 仔细一看里面似乎有水, 明显是得了水痘无疑了。
“这是出痘伴随的发烧, 不用太担心,先给他们降温下。”值班的刚好是上次江舒瑶去咨询婴儿辅食的周医生,看到送过来的两个小婴儿, 眉头微微皱了下,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先去配药了。
只是配好药要喂进去却没那么简单,两小只不配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苦,刚喂了一口进去就流出来了,不肯往下咽,还醒了,睁开眼睛哭。
“乖哦乖哦,不哭不哭,把药喝了就好了啊。”江舒瑶哄了哄,又努力喂了几次,总算把药七七八八喂了进去。
但事情还没完,好不容易喂完药两小只还是在哭,然后没半个小时安安突然吐了奶,身上的烧依旧没有退下去的征兆,脸蛋却起了小水疱,大概是痒还想去抓,江舒瑶只能按住他的手抱着他哄。
萍萍也哭,可她的免疫力到底比安安强,没吐奶也没继续烧,体温有降低的征兆,皮肤倒是也起了小水疱,郝援朝不肯让她抓她还脾气特大地嚎哭,怎么哄也没用,把嗓子都嚎沙哑了,听得心都疼了。
后半夜萍萍终于完全退烧了,哭累了睡着了,睡梦里也皱着小眉头,时不时想伸手去抓那些小水疱,江舒瑶他们只能一眼不错地看着人,就怕被抓破了,萍萍可是小闺女,身上尤其是脸蛋留了痘印不好看。
而安安却更棘手了,烧退下又升起来,反反复复,身上的疱疹也越来越多,小小的身子红红的,哭的都没力气了,就好像回到了当初江舒瑶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比新生的猫崽子都没强多少。
那个时候江舒瑶看着也心疼,但是那心疼只是对一个弱小孩子的同情,可如今,她日夜带着他养着他护着他宠着他,把他当作亲生的一样爱着,再看到他如此弱小难受无助的模样,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疼,尤其是周医生准备给他打点滴,却难以在手上脚上找到静脉,只能打在头部的那时候,他躺在病床上被郝援朝按着不给挣扎的模样,真的是刺痛了江舒瑶,眼泪没有预兆就落下来,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小要受这样的苦。
养大一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没事了。”周医生宣布这三个字的时候,江舒瑶觉得自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终于有了最后的结果,她的安安不怕会高烧烧坏脑子或者带来其他并发症了,他又坚强地度过了这次小小的磨难。
“乖宝贝。”江舒瑶抓着他小小柔软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有那么一瞬,她真怕他熬不住,他是这么乖巧又脆弱的生命啊,是她放在心上的小宝贝,为什么要生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的年代呢?
她多怕他夭折啊。
江舒瑶心里疼得厉害,头一次怀疑自己真的能把他们养大吗?
粗粝的指腹拂掉了她眼角的泪水,江舒瑶抬头,撞上的就是郝援朝心疼安慰的眼神,“别哭了,会好的,他们都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只要他们用心照顾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