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竹竿抽回,横扫众官兵,硬生生逼退众人,清出一道血路来,回头道:“三弦!温姑娘!”
谢玹立刻将白玉笛收回袖中,拽着温酒就往叶知秋那边奔去,身后江无暇反应也极快,齐齐往首席那边凑。
渐渐的,离谢珩只有几步之遥。
温酒气息不稳,心跳的极快。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极怕死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谢珩,忽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少年微微勾着薄唇,搭在赵立肩头长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含笑问赵立:“知道我是谁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琴瑟歌舞都停了,打斗也就此打住,飞花台忽然就静了下来。
不远处的湖边是花好月圆人团圆的过佳节,强烈的对比之下,越发的显得此处静谧的诡异。
赵立被少年拿剑抵着脖子,再笑不出来,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咬牙道:“谢珩!”
“好。”谢珩笑道:“你既知晓我姓名,到阎王殿便不算枉死鬼了。”
赵立猛地白了下去,“本王乃天子胞弟,谢珩你敢!”
少年唇边偏冷,手中长剑扬起,赵立仓皇后退,慌不择路的逃。
谢珩飞身而起,直接一剑从赵立头顶劈了下去,血痕从额间一路蔓延到了腹部,一瞬间鲜血满地。
赵立喊声凄厉,惊破月夜,凄厉无比。
只瞬间,便断气倒地。
他倒在地上,死死瞪着谢珩,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谢珩看着他,不急不缓道:“这世上没有我不敢杀的人,天子胞弟又如何?也不过一剑而已。”
飞花台陷入片刻的死寂之后。
四周惊呼成一片,“砰”的一声的有重物落地,赵青鸾和南宁王的那几个儿子嗓音凄厉的喊“父王!”
温酒也惊了一惊。
即便是南宁王犯了大错,也是老皇帝的弟弟,要押回帝京三堂会审才能定罪。
谢珩这一剑下去,日后又是麻烦不断。
可有什么办法?
若是今日就要死,还管什么以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谢玹,“三公子,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
谢玹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温酒急了,“你不是钦差吗?什么没有就来云州了?”
谢玹语气淡淡道:“你不是不管我们谢家的事吗?”
温酒:“……”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三公子竟然也这么不靠谱!
这模样,倒是同谢珩像极了亲兄弟。
温酒道:“别说这些了,三公子,有什么快拿出来,赵立一死,难保他底下那几个蠢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青鸾抹去嘴边的血迹,眼中满是恨意,怒道:“吴征,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有侍卫道:“吴、吴大人……死了。”
“没用的废物!”赵青鸾面色越发的难看,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怒指谢珩,“你们给本郡主听着!今日我南宁王府不惜任何代价,一定杀了谢珩温酒等人!为我父王报仇!”
两个能做主都死了,那数百弓箭手和底下的数以千计的官兵们没了主心骨,现如今只能对青鸾郡主唯命是从,又惧怕谢小阎王的威名,气势瞬间便弱了大半。
众人涌上首座之时,谢珩忽然一个飞身,拥住了温酒。
满台飞花纷纷扬扬,月色如许,他身上带着些许血腥气,怀抱却温暖的过分。
少年抱着她踩过官兵的头和肩膀,低声问她:“那盏锦鲤灯放哪了?”
“在……”温酒转身看了一圈,“在那呢!”
锦鲤灯好好在末座放着,飞花台乱成一团,偏它好生生的,口中的珠子越发的亮了。
“我原本想慢一些的。”谢珩忽然低低开口开口,语气有些遗憾,搂紧了她的腰身。
温酒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什么慢一些?”
谢珩跃至案上,眸色微亮,话锋却忽然转了,“阿酒,若是今日你我要葬身于此,你那日说的与我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便要要收回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