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点了点头:“堵不如疏,等他玩腻了自然会收心。”
“真不愧是凌光,教孩子就是有经验。”白糖酥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却没想让她夸赞的对象听到这话在心里差点咬碎了牙。
糖酥这是什么意思,说得他好像年纪都可以当她家长一样,都怪星又这个大嘴巴,不服老的朱雀大人用他格外冰冷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目光飘忽的星又。
若不是陶浊与苍戾的及时赶回,越想越气的他指不定又要将星又变回原形揪他后颈皮。
“我们回来了。”陶浊走进房间,又递给了神色不太自在的白糖酥一个东西。
“这是我的手机?”白糖酥双眸一亮,惊喜地都要忘了这几天与陶浊之间的尴尬,几乎是在接过手机的瞬间便站起了身向他表示着感谢。
“知道你一直想和朋友联络,就去店里给你拿了一个备用的。”时隔多天之后,陶浊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小幼崽一往如初没有逃避的笑容。
“谢谢浊哥。”白糖酥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唇角,两粒甜美的小梨涡顿时深深地陷了下去。
可她刚将手机接通灵力打开,便忽的想起了别的事:“可是我现在有手机也用不了呀,这片海里会屏蔽我的消息。”
“不然你以为我们今天是去干嘛了。”苍戾上前一步用食指在白糖酥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你放心,现在再没有谁敢屏蔽你了,也不会再有谁压制你和糖球的法力。”
“什么意思。”白糖酥疑惑地抬起了头。
“我们把那个意识教训了一顿。”苍戾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可直到许久之后,白糖酥才明白为什么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要她一来东方海域,这片海的意识便会花式地躲着她的行迹。
一切只是因为这几天都各自有着自己不痛快的陶浊与苍戾在怒气之下,差点把这个刚成型万年不到的意识给打散。
白糖酥将信将疑地打开了手机,果然如苍戾所说,她的手机里没有再出现那副明明有信号却无法联系他人的现象。
甚至恰恰相反,哪怕她在这个处于海洋最深处,根本没有信号的地方,她也可以用灵力与外界沟通。
‘烁烁一定又给她刷屏了。’白糖酥这么想着,做好了等会要迎接一大堆来自好友各种八卦与树洞的消息。
可当她真的打开微信时,却发现信息框里没有任何来自烁烁的消息,有的只有一条来自海蓝的刺眼的‘救我。’和来自凯西的‘奥兰多逃走了,你让你朋友一定要小心。’
“糖酥?”察觉到了小幼崽瞬间难看的脸色,凌光微微皱眉,站起身与她一起看向了手机屏幕,随即掐指一算,“不要担心,你的朋友目前没出什么事。”
“凌光你能算出她在哪?!”白糖酥握紧了手机,猛然抬头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凌光。
“可以推断出大致方位。”凌光放柔了声音安抚着面前神色紧张的人类少女,“逃狱可不是小事,西方血族应该也在追捕着奥兰多,我现在就带你去他们的聚集地。”
“好!只要找到奥兰多,就一定可以找到海蓝。”白糖酥连忙点头。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盯着予泽,我先带糖酥去找她朋友。”凌光冲着另外几个同事们说完,没等他们拒绝就撕开了空间裂缝带着白糖酥踏了进去。
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了西方血族聚集地——圣伽洛。
若是平时白糖酥一定会为了凌光这个神奇的技能而感到新奇讶异,但此时满心都系在了好友身上的她实在无力去关心这些事。
海蓝一定是被奥兰多抓走了,她现在是不是在忍受着脚尖上锥心的疼痛,又或是被奥兰多逼着承认她就是海莲娜?
想着各种好友可能正在经历的折磨,白糖酥的脸色怎么无法平静。
突然出现的白糖酥与凌光很快就引起了周围血族们的好奇,虽然按照和平条令,他们不能够随意地去人类居住的城市伤害人类,只能够自己去高价收购血液或者在法则的见证下与一个心甘情愿的人类达成契约,但若是主动出现在血族聚集地街头的人类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周围血族们汹涌而起的食欲与贪念全都涌到了白糖酥脑海里,若不是白泽曾教过她平静大脑的术法,她一定又要将以前的十几年一般头痛欲裂。
“凯瑟琳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救那两个无辜的人类。”隐藏在无数正将贪婪渴望的目光投向白糖酥的血族中的维克多着急地看向了身边的金发女子用嘴型说道。
凯瑟琳紧了紧双拳,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她却在心底进行了极大的纠结。
她不能放着无辜的人类不管,那是她作为猎人的职责所在,可是她和维克多好不容易才混入了圣伽洛,即将探听到奥兰多的消息,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
可当她看到在白糖酥的身后已经有血族的眼中隐约划过血色时,她最终还是决定先放下内心的仇恨,以暴露身份的代价去将白糖酥与凌光带离圣伽洛。
她冲着维克多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与搭档一起绷紧了身子准备冲到白糖酥他们身边将之带走。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她便看见那两个人类中的男子抬眼轻轻地瞥了周围一眼,随即无论是他们周围的血族还是自己身边的血族都像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威压一般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维克多与她也急忙伪装成惊惧颤抖的模样与大家一起低下了头,免得被其他血族发现他们感受不到任何压力,从而察觉到他们吸血鬼猎人的身份。
凌光造成的轰动不止在这一片街头,几乎是在凌光散发出威压的一瞬间,远在圣廷中的西德尼便察觉到了整个圣伽洛上空忽然多了一层无形的气场在笼罩着他们。
这个气息...
是华夏的朱雀大人!
正在圣廷中与几个固执的长老们为了奥兰多的事而争辩不下的西德尼瞬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又在同样察觉到了凌□□息的长老们警觉的眼神下拿起外套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往外冲去。
“真是太狂妄了,能将整个圣伽洛都布下结界的对手哪是他这种四代血族能够对付的。”
“就是,看来我们又得重新换一个新王,希望下一个往可不要像拉萨博姆这样固执又不虚心听取他人意见才好。”
“都给我闭嘴!”大长老不耐地一拍桌子,向来喜欢与西德尼唱反调的他却在西德尼走后第一个开口维护,“一个个说的比谁都好听,可你们几个怎么不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威胁着圣伽洛,只要西德尼这份毫不迟疑保护血族的心不变,我们的王就永远是他。”
几个方才还在对西德尼表达着不满的长老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虽然对血族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血族的权力一分为二,一半在他们的王手里,另一半在他们这些长老组成的长老会手里。
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长老会每次明面上与西德尼的争锋相对,实际上只是大长老与西德尼之间的博弈罢了。
整个长老会唯一有实权的只有大长老,因此当大长老都为了西德尼说话时,他们几个更是再也不敢发表任何不忿。
“朱雀大人,糖酥!”西德尼匆匆忙忙的朝着那股威亚中心赶去,果然看见了被一堆血族小辈包围着脸色极其不满的凌光和许久未见的白糖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