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妹,你在说什么?”秦薇薇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声音轻柔, 眉眼间尽是无辜的神情。她本就生得柔美, 此刻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秦兰兰看她却是一脸嫌弃憎恶的神情:“二皇姐, 你做出有辱皇室尊严的事情, 我倒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三皇妹说的话, 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呢。”秦薇薇收回视线, 看向了秦樱樱,淡淡一笑, 问道, “四皇妹, 你听得懂吗?”
嗯?为什么要扯上她呢?秦樱樱心里咕哝一句,摇了摇头,老实地说道:“听不懂。”
“好了。”聂湘君皱了下眉,显然对秦兰兰的这个说辞并不满意, 看着她问道,“兰兰, 你怎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尼若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不要怪母后责罚你。”秦薇薇虽然不是在她身边养大, 但她知道,她是个气性儿很高的丫头,怎会和太监厮混到一起?兰兰此番怕又是想栽赃陷害, 她若是有能耐陷害成功倒也罢了, 只怕这鲁莽的孩子又要她来收拾残局。
秦兰兰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母后, 我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证据的,冷宫的小太监华海和宫女陈合便是人证,您传他们到场,一问便知。”
听她说出这番话,秦樱樱忍不住想起了当日她在乾华殿被冤枉、污蔑的一幕,同样的事情又要发生在秦薇薇的身上了吗?她不相信秦薇薇会和太监私通,那秦兰兰口中所说的人证必定是她买通了来陷害秦薇薇的,他们有备而来,不知秦薇薇能不能摆脱这困境。从霄说会有好戏可看,难道说的就是这个?他会不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呢?
她又偷偷看了赵明劼一眼,却见他一径的冷漠,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冷眼旁观,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聂湘君思量了下,让人去冷宫传人了。
秦兰兰冷眼看着秦薇薇,心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纠缠上赵明劼,你明明知道他会是我的丈夫,却还要来跟我抢,别怪我让你颜面尽失,万劫不复。
秦薇薇察觉到她的敌意,敛了眸,嘴角轻扯:锦衣玉食的你尝过冷宫的孤独和屈辱吗?经历了风雨长成的野草是可以吞噬那些娇贵傲慢的温室花儿的,你以为可以将我连根拔起,殊不知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猎物。
去传话的赵密很快便回来了,却没有带回人来,而是神情忐忑,极为不安。
“人呢?”秦兰兰不耐烦地问道。
“三公主,这……”赵密欲言又止。
看他神色,聂湘君料到肯定出了什么岔子,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问:“怎么了,慌里慌张的,怎么没把人带来?”
赵密向前一步,语气不稳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去冷宫得知那华海和陈合……他们、他们就在刚才双双自尽了!”
“什么!”秦兰兰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地喊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自尽?”
“三公主,事实如此,奴才怎敢有半句虚言?而且、而且他们还留下了遗书,那遗书……许多人都见着了。”赵密为难地说道。
“什么遗书?”聂湘君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了不妙。
赵密没敢多说,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两人留下的遗书,呈了上去。
聂湘君看完,脸都绿了,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纸张摔到了桌上,冷声道:“把三公主带回兰沁轩,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出门。”
“母后?为什么?”秦兰兰不解地问道,一脸的不甘心。
“是啊,皇后娘娘何故如此?”一直没有出过声的赵明劼终于开口了,他看着聂湘君,漆黑的眸子透着寒意,似乎她不给一个交代,他就不会罢休。
看到他的眼神,聂湘君心头一颤,这双眼睛透着阴寒,让她心里涌现丝丝寒意,但她终究是一国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淡笑着说道:“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倒让太子看笑话了,这终究是我大祁后宫之事,太子身为大宴储君还是暂且回避吧。”
赵明劼点头:“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此事确实不该本王过问,不过若事情牵扯到本王的太子妃,本王也不能袖手旁观。今日便罢了,本王会尽快和大祁皇帝商议好联姻一事,以免在节外生枝。告辞。”他这番话说得并不客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临走之时还不忘喊上秦薇薇。
他这是什么意思?聂湘君只觉得浑身发冷,一旁的秦兰兰也感觉到了他话中的不对,脸色瞬间刷白。
气氛太过沉重尴尬,秦樱樱也不敢多留,找了个借口匆忙告退了。她要去找从霄,她要问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和他相关。
她离开栖云殿,一路上看到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喊了一个过来询问。
原来,那冷宫的太监华海和宫女陈合留下的遗书直指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公主秦兰兰所迫,秦兰兰命令二人做伪证污蔑二公主的清白,而且不知从哪弄到了二公主的贴身饰物让华海到时一并呈上,说是二公主与他的定情信物。
华海和陈合纠结了整整一夜,他们深知不听三公主的是死,污蔑二公主也是死,思来想去,倒不如一条白绫,一死了之。临死前,他们把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了遗书上,字字血泪,无一不是对秦兰兰的控诉。
秦樱樱第一感觉是:秦兰兰完了。
她行色匆匆地去了玄瑓宫,见着从霄就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从霄的脸上不见半点意外的神色,清冷俊美的容颜在看到她时才有了丝毫暖意,他拥她入怀,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巴,问道:“赵明劼是什么反应?”
她把赵明劼最后说的话转述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