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乐天聊完以后,我搓了搓后脑勺,又给齐叔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不用担心,我把事情前前后后全都想清楚了。
跟了八九分钟后,钱龙低声道:“前面那车是刘祥飞的吧?”
我咽了口唾沫道:“嗯,他和咱是今晚上的主力,金龙公司门口的阵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我是摆弄不明白你咋想的,反正你说啥我干啥就对了。”钱龙缩了缩脖颈憨笑。
说罢话,我看向王嘉顺和袁彬问:“知道为啥喊你俩吗?”
袁彬抽了抽鼻子没吱声,王嘉顺思索几秒钟后回答:“我们入伙最晚,也不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待会开磕,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抡刀,包括杨晨在内对吧?”
我愧疚的说:“嗯,这事儿让你们干其实挺不公平的,但我眼下确实没有合适人选。”
袁彬嘬了嘬嘴角浅笑:“哥,你别这么想,我们既然端咱家的饭碗,就肯定得替这个家做点啥不是,再说了,你不给我们机会,我们怎么往上爬。”
“就是。”王嘉顺同样满脸挂笑。
“今晚上可能会受伤。”我表情严肃的说。
王嘉顺无所谓的甩了甩手腕:“出来混,身上没点疤咋好意思跟人吹牛逼。”
钱龙咬着嘴皮低吼:“留点血当减肥,真挂了当长眠,多大个鸡八事儿。”
说话的功夫,前面的路虎车放缓速度,随即靠边停下,刘祥飞带着两个小青年从车里蹦下来,我招呼上哥几个一声也迅速下车,跟杨晨一块的俩青年我都认识,正是上次配合我一块到石市抓孙马克的李钊旭和王勉。
“飞子..”我张了张嘴巴刚要开腔。
“能不能别每回都说谢谢啊、麻烦啦之类的台词,你没说腻歪,我都听腻歪了。”刘祥飞打断我,抛给我一支烟道:“接完你电话,我就过来溜达了一圈,堵八子采砂厂的那帮人还在门口杵着呢,估计是等着咱过去,距离前面大概一里地左右,我就想问问你,咱过去是直接开揍,还是整几句对白?”
“直接整!”我横着脸回答,刚才摇人之前,我特意给刘祥飞打过一通电话,让他帮我先过来踩点。
“妥了。”刘祥飞打了个响指,打开后备箱道:“打群战,你们朗哥没我有经验,待会全部听我命令,自己挑家伙式,为了避免误伤,咱们统一右手戴手套,左胳膊系红布条,脸上捂口罩。”
后备箱里扔着一大堆泛着寒光的片刀、白手套和一捧红布条,角落里摞着一塑料一次性口罩,装备相当的专业。
简单的“武装”好以后,刘祥飞低声交代几句待会的注意事项。
几分钟后,我们两台车一前一后继续前行,不过全都把车灯给关掉,很快来到一家名为“红旗采砂厂”的门前,门口横停着一台蒙着车牌的面包车,隐约可以听到面包车里有人嘻嘻哈哈说话声。
不知道是听到外面发动机的轰鸣,还是怎么着,距离面包车还有八九米的时候,一个小青年晃晃悠悠下车撒尿,皮带刚解开,那小伙猛然瞅见我们两台车,慌忙咋吼:“有车来了..”
一看露馅了,我示意钱龙停车,低吼一声:“开干!”
我们几个刚从车里跑下来,驾驶着路虎车的刘祥飞骤然加速,车头径直撞在面包车正当中,一阵“嘭”的闷响,面包车被横着生生撞出去三四米远,被撞得后车门完全凹了进去,一地的塑料、拨拉碎片。
接着刘祥飞一马当先的从车里蹦下来,双手一杆“五连发”,看都没看,直接朝面包车“嘣,嘣”连扣两枪,子弹打在车框上溅起几朵火星子,车内的人惊慌失措的尖叫,李钊旭和王勉一左一右的蹿下车,攥着西瓜刀透过车窗往里猛戳。
“别他妈给他们下车的机会!”我带着哥几个绕到面包车另外一边,拎起刀就朝驾驶座的窗口扎了进去,面包车里大概六七个人,此时也纷纷拿着片刀镐把子发了疯似的往出捅咕。
我们两伙人借着面包车当掩体,刀棍透过车窗对捅互扎,不过车内毕竟空间狭窄,我们扎他们三刀,他们都不一定还的上手,僵持了四五分钟左右,面包车里就变得血红一片,对伙几乎全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