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像个实诚的哥哥似的提醒我:“那就好,其实我也知道干咱这行肯定免不了跟牢狱和医院打交道,就是有时候觉得他小,处理啥事情都容易冲动,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跟他发脾气,告诉我,我好好收拾他。”
我点点脑袋又问:“你们最近碰上啥难处不?这边辉煌公司泛滥不?”
王嘉顺想了想后回答:“前阵子李倬禹出事儿,这边好几家挂着辉煌招牌的小公司都黄摊子了,原本我还打算趁机收购两家,杰哥怕我们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赞许的朝着冯杰翘起大拇指道:“杰哥的思路对着呢,你们要做的就是悄然无声的发展,尽可能避免开任何麻烦,反正只要不上纲上线,其他方面自由安排。”
跟这帮久未谋面的兄弟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三眼怕我出事,打电话催促,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临走时候,我不放心的交代王嘉顺:“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家里任何事情,你们可以关心,但不要参与,我不打电话,不许擅自回援,只要我没吭声,就说明自己还能处理的明白,记住没?”
“明白。”王嘉顺斩钉截铁的点头浅笑:“我们这伙人就是咱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头狼的禁卫军!”
“都好好的。”我摆摆手,一脚蹬着摩托车,奔着街口狂奔而去。
回到公寓门口,我正打算锁车的时候,三眼把脑袋从路边停着的一台黑色“揽胜”里抻出来,朝我挤眉弄眼的眨巴眼:“上车。”
拽开车门,我才注意到蒋光宇、廖国明居然都在,迷惑的问:“这是啥情况,大晚上组团出去嫖嘛?”
蒋光宇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吆喝:“嫖个毛线,带你见孟胜乐去,好不容易才从我们领导那儿拿倒批条,抓紧时间吧。”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山城“刑侦大队”的门口,蒋光宇打了个电话,马上一个穿制服的中年从里面跑了出来,态度和蔼的跟蒋光宇寒暄半天后,蒋光宇指了指我朝中年巡捕道:“这是王朗,跟孟胜乐是发小,你带他进去吧。”
“没问题,车里怪憋屈的,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先坐一会儿。”中年巡捕热情的招呼上我们往大院里走,边走我边小声呢喃:“乐子现在犯的事儿不是以经济为主么,为啥会关到刑侦大队来呢?”
中年巡捕声音不大不小的解释:“我们头儿和小蒋的老板关系很好,在我们这里接受审核,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孟胜乐的人身安全。”
我看了眼蒋光宇笑呵呵的歪嘴:“谢谢我亲大哥了呗。”
蒋光宇白了我一眼暗示:“净扯淡,待会看到孟胜乐记得说正事。”
跟着那中年巡捕走进一栋类似办公楼的白色小楼里,我在一个房间见到了孟胜乐,没有我想象中的手铐、脚镣,更没有看守所里栅栏监号,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屋子。
屋里有床有桌,还有一台电视机,我进屋的时候,孟胜乐正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抓着几粒花生米,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龇牙咧嘴的冲我坏笑。
我走过去,一把拍在他肩膀头上,亲昵的调侃:“可以啊乐哥,这生活水平直逼小康。”
“那你以为呢,哥好歹现在是污点证人,除了没自由,不能找姑娘以外,这里面就跟外头没任何区别,来你看看我这肚子都起肚腩了。”孟胜乐撩起来衣裳,捏了捏小腹上的软肉打趣。
我将房门关上以后,压低声音道:“跟你说点正经事..”
听完我的话后,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斜眼扫视我问:“你啥意思,希望我改口供出去呗?”
我点点脑袋道:“对呗,这里头再好也不是家。”
“不出去!”谁知道孟胜乐竟然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你跟我说说,你为啥非让我出去?”
“操,我缺爹呗,你不让我伺候我得死。”我撇嘴嘟囔:“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继续搁里面干耗着,实际上一点鸡毛用没有,所以..”
“所以个鸡儿。”孟胜乐抓起酒瓶扬脖“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拿手背抹擦一下嘴边,表情认真的看向我问:“我问你昂,谁告诉你黑账簿被烧掉的?你亲眼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