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没说完,胖头鱼身后的两个壮汉直接压到我身前,一左一右夹住我的两条胳膊,作势要硬把文件袋抢下来。
“鱼哥,大街上的,咱们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我迅速往后倒退两步,两手扯住文件袋挑眉道:“我要先见到我兄弟,不然咱们一拍两散!”
“哟呵?”胖头鱼眯缝眼睛笑出声,抬起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掌,轻拍我的脸颊两下撇嘴:“小杂种,你当我是在跟你商量吗?老子这只手废了,要莫妮卡不过是为了赔偿,咱们的恩怨换个地方算。”
“鱼哥,我劝你善良。”我偏了偏脑袋,避开他臭烘烘的手掌,再次往后倒退半步。
胖头鱼像个二流子似得耸了耸肩膀,朝着两个手下哈哈大笑:“这小子居然跟我谈善良?呵呵呵...”
“哈哈哈...”
“草泥马,啥叫善良了啊!”
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同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揪着我的领口来回摇曳几下,接着野蛮的抢过我手里的文件袋,用力推搡在我胸口。
我顺势往后再次倒退两步,皱着眉头注视胖头鱼:“鱼哥,事不过三,这会儿我自己退了三回步。”
“你特么退十次步能咋滴!”胖头鱼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拽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手续看了几眼,随即摆摆手道:“想见你兄弟,就特么跟我走!”
我扶了扶耳朵上耳机轻笑:“那我要说不呢?”
“找死!”
“尼玛的!”
两个壮汉恶狗扑食似得一齐冲我涌动过来。
与此同时,一抹仿若烟头大小的红外线圆点从马路对面的红色马三轿车里突然射出,直愣愣的照在胖头鱼脑门上的大肉瘤。
“等等!”胖头鱼立马喊叫出声。
红色的圆点像一尾调皮的火苗似得在胖头鱼脸上来回蹦跶几下后,最后定格在他的鼻梁上。
我抽了抽鼻子轻蔑的出声:“鱼哥,我刚刚说了,做人要善良,我知道大羊城是贵公司的主场,是你们的地盘,我招惹不起你们,可我们想活啊,您说是不鱼哥?真的没必要往死里欺负我们。”
“操,拿个破红点吓唬我?”胖头鱼耷拉着狗脸冷漠的反问。
我舔了舔嘴皮,不气不恼的低声道:“不存在谁吓唬谁,您可以赌一下我的人敢不敢开枪?也可以赌赌他的枪法够不够准。”
一瞬间我们陷入了僵持,两个壮汉距离我半米左右,不敢再往外迈步,胖头鱼保持原本的站姿同样不敢动弹,我也一样像个木桩子似得一动不动。
我深呼吸两口气,仍旧态度谦卑的抱拳:“鱼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之前的误会,您说怎么处理我怎么奉陪,您想要莫妮卡的手续,我双手奉上,我们在这边就是无根无蒂的弟弟,您老抬抬手,咱就过去了,是不?”
胖头鱼咬牙切齿的咒骂:“王朗,你想好今天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向前一步,猛然提高调门:“后果都是明白人想的,我就是过完今天不想明天的糊涂蛋,我现在就想马上看到我兄弟,好使不好使?”
随着我的喝叫,射在胖头鱼脸上的红点直接转移到他的胸口。
“好不好使!”我再次往前踏出两步,鼻尖几乎贴到他的脸上。
胖头鱼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随即朝着一个马仔出声:“老潘,去把那个杂碎带过来。”
两个壮汉转身朝着停在不远处的一台灰色的越野车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两人架着满脸是血,耷拉着脑袋的李新元走了过来,李新元整个人处于半晕半醒的状态,脸上的血渍混合着唾液往下蔓延,赤裸着的上半身全是一条条斑驳的皮带印子,胳膊和脑袋上隐约可见插着的酒瓶碎片,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