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慌不忙,冷笑道:“我平常喜欢把钱藏在内裤里,有问题吗?”
张老五顿时干呕了一下。
但他视财如命,再反胃也不舍的松开钱,反而小心翼翼的一沓沓塞进兜里,搞得屁股“肿”了几圈,特别滑稽。
“你、你谁啊?随身带这么多钱,该不会刚从银行里出来的吧?”
抹黑我是抢劫犯。
我不急不恼的笑道:“这不关你事,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找个公证人,证明郑家跟你已经债务两清,你再也没有资格跑到郑家来撒野了。”
“我来!!”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村长举手道:“我是县.政.府认可授权的公证人,我可以为你们公证!”
张老五气得咬牙切齿:“老李头,关你屁事,劝你少管闲事!”
村长叹息着摇摇头:“小五啊小五,你太过分了,你小时候还在老郑家吃过饭、借住过呢,现在却把人家老两口往死里逼。我作为一村之长,就是不怕乡里乡亲骂我不作为,也要怕龙神降怒啊,不该管我都要管管了!”
“那就有劳您了。”我笑道,一边示意张大山起草一份还债证明。
“等等!”张老五急忙强词夺理道:“都已经两年了,二十七万只是本金而已,不用算利息的吗!?”
“好说。”我冷笑着又“变”出一万块来,砸进他怀里:“现在够了吧?”
张老五看待我的眼神,愈发忌惮与不安了。
思索了片刻,他冷哼道:“够个屁!”
“我是做生意的,这二十七万要是在两年前投进我的项目里,至少也赚回三成了吧!”
“你撒谎!”虎子忍不住道:“你那矿场这几年一直赔钱,而且债就是债,怎么能按照投资来算利息呢?这不是比高利贷还黑吗?!”
“闭嘴,有你插嘴的份?死穷比!”
氛围越来越焦灼了。
张老五就是料定我已经没钱了。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时间,乘早去法院申办新地契,把以地抵债一事坐实。
我却不慌不忙的笑了一声。
在张老五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又凭空掏出了几沓钞票。
“二十七万的三成?不就是八万一么?”
“啪!”
“零头我都给你免了,凑个整数——十万!”
“啪!”
“这下总没借口了?”
厚厚的两摞钱,重重地砸在了张老五脸上。
他彻底被砸懵了。
除了奇怪我是从哪掏出来的以外,更惊疑我的身份。
随随便便拿出近四十万来替别人还债,就算是张老五自己,都没这么豪横!
“你、您到底是谁?能问一下令尊大名吗?”
我没搭理。
张老五见状,咬了咬牙,又想耍赖了。
我却赶在他开口之前,冷不丁的问了张大山一句:“对了小章,中午在村口碰见的那位老板,是童叔叔吧?”
张大山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很迅速的反应了过来,配合着我点头哈腰:“是啊,姜少爷,上个月他还跟您父亲喝酒来着,没想到这个月就来南湖了,估计是有新项目了。”
张老五当场愣住了,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我蹙了蹙眉,又故作叹息道:“唉,真是辛苦童叔叔了,前半年他的好多资产,都被一家叫龙腾集团的皮包公司给卷走了,后半年才慢慢掏回来,可不得抓紧搞项目企稳吗。”
龙腾公司,正是当初小八的章鱼精老婆、胡丽丽,开的那家公司。
我现在说的这些内容,不仅都是真的,而且都是童家机密!
张老五彻底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问道:“小兄弟,你姓姜?请问是不是生姜的姜……啊不!是不是童苟先生的多年老友、西南家具大亨姜东运的那个姜?”
姜东运?谁啊,不认识,呵呵。
不过……
我装作警惕的样子,冷哼道:“关你屁事!”
张老五打了个寒颤。、
在我不动声色的引导之下,他已经快被自己的脑补给吓死了。
张大山很适时的将纸笔递过来:“少爷,您让我起草的还债证明,已经写好了。不过看这位张老板的意思,好像不想签啊,要不然,跟老爷打个电话,让他也帮忙协调一下?”
“不用了!”
“就这点小事,哪值得劳累姜老的耳朵!”
“能为姜少爷您效劳,是小人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老五一边义正言辞的拍着马屁,一边把纸笔抢过去,唰唰唰两下就签好了名字。
村长立马盖上了公证章。
至此,郑家跟张老五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
张老五虽然有些不甘,但丝毫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非常殷勤的凑到我旁边来,搓着手讪笑道:“姜少爷,您远道而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这些本地商贩吱会一声,好为您接风洗尘啊!”
“姜少爷,实不相瞒,小人的生意虽然不大,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跟经验,就等着像你这样的贵人出现,为您鞍前马后呢……”
我听得耳洞里直起油。
直接把张老五扯到旁边来,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来伏龙村吗?”
张老五点点头,又急忙摇头,殷切道:“不管您来做什么,小人都可以代劳,保证办的妥妥的,以尽地主之谊!”
我冷笑一声,继续道:“其实,我最近痴迷于钻研家谱,结果就发现,伏龙村有一户郑家人,可能跟我们姜家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没出五伏呢,算是很亲切的亲戚。”
“结果我刚刚才得知,这很有可能是我家亲戚的郑家,其长子已经被害死,两位老人家也备受欺凌……”
“要是被家父知道了此事,啧啧……他可是极其看重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