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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2)

嗯,明天再去送。

那笼子里的鸟突然歪了歪脑袋,学舌道。

乱儿,乱儿,乱儿!

苏凌然猛的收回了手,有些吃惊,紧接着拍了下笼子,那鸟立刻停了叫声,在笼子里扑腾翅膀。

学舌东西,没什么意思,不必送了,放府里吧。

一旁的仆人应了,立刻撤了鸟笼。

青笑摇了摇头,有些好笑,这分明是念叨太多次了,连学舌鸟儿都学会了,但是他也没有提刚刚的事儿,而是一语带过,只跟苏凌然谈林乱的事儿。

苏将军,小公子那边,现在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毕竟是苏家血脉,一直在林家容易遭人口舌。

苏凌然皱了皱眉。

不急,先看看,总是要回来的,他终归是苏家的嫡子,将来要继承我的爵位,要继承这偌大的苏家。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没了平日里的温润,这一向是他思考如何破敌时的表情。

青笑应道。

我明白了。

周烟挑了挑油灯,灯芯直立了一点,更加明亮了,她接着给林乱缝衣裳,他素来好动,衣裳不是今天破那里就是明天开那里。

林乱坐在周烟一旁叽叽喳喳的,碎衣躺在他旁边的榻上,把胳膊枕在头下面,似是睡着了。

林乱抱了周烟的胳膊,摇来摇去。

娘,你有没有听啊,她说给我们一个大院子,带马厩的。

哎哎哎,听了听了,别晃我,又找不着头儿了。

第57章 林家幼子

上京有名的花楼里, 靡靡之音不绝,屋子央有腰肢柔软的舞伎轻巧的起舞,莫凛正歪倒在坐垫上, 面前小几上的吃食未动多少,酒早就已经饮了半坛。

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一左一右, 一个用嘴叼了葡萄喂给他,唇齿相依间可以看到红艳艳的舌头,另一个拿了酒杯, 揽了他的脖子, 没骨头一样攀在他身上, 正对着他的脖颈间呵气。

周围还有不少纨绔子弟,热热闹闹。

弟弟莫云端端正正的坐在门口的角落里,腰间别着剑,紧闭双眼, 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在曾经有几个花娘试图靠近他, 却被突然到了眼前的剑鞘吓到之后, 就没人敢招惹这个煞神了。

左右他其他也不管,只等着莫凛喝完酒后回家,莫凛老是不醉不归,从来没有节制过, 喝够了就直接躺在那里, 也不用其他人搭把手, 莫云一个人就能扛起他回家, 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莫凛眯着眼, 喝的半醉,旁边凑过来一个男人,也是酒气熏熏的。

你知道吗?苏将军找着了自己的独子,说来也荒唐,苏家的公子竟一直待在了林家,就是那林府的庶子,我都打听了一圈,刚来没多久,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也凑巧,就偏偏被苏将军碰上了,我家妹妹这两天天天在家着急,整天催我去探探口风,你说,人家找着儿子,那些女人着什么急

他醉醺醺的退了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莫凛这才睁开眼,轻声道。

是吗?

旁边的女子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

是什么呀?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啊,整天说些我不懂的。

莫凛也揽过她,笑道。

你只要知道,我好端端没了一幅画就行了。

他面上散漫,心里已经在思量,苏凌然素来清高,偏偏他孤身一人,本事又大,向来难打交道,姜子瀚又是个难缠的,狼子野心连掩饰都不掩饰,利用老皇帝制衡的想法,大大方方的夺权。

老皇帝也是糊涂了,制衡这是要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能用的法子,如今太子只是资质平平,姜子瀚却不同,虽然为人多疑,阴狠,但莫凛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手段极高。

在那么一手烂牌的情况下都能扭转局势,莫凛自认自己做不到,若不是他的家族早早就归了太子党,他说不定还会主动凑上去。

老皇帝这是亲手喂饱了一头饿狼,早晚玩火自焚。

莫凛一直在替太子争取苏凌然的支持,但苏凌然不站队,他只管替老皇帝守好边塞,苏家就是个铁桶,苏凌然自己功名在身,陈夫人也在陈家无懈可击,简直就没有可以入手的地方。

莫凛遗憾之余,最庆幸的就是苏凌然虽然不支持太子,但是他也不支持姜子瀚。

而现在看来,这苏家,也许也不是不能拉拢的。

瞧,想要破绽,这不就来了一个吗?

林府的管事不知什么时候将克扣的东西都挑了好的送了过来。

光南边产的细米就有好几袋,几个丫鬟把零碎的小东西收拾了,留这几袋米束手无策。

碎衣刚好从院里经过,几个丫鬟就叽叽喳喳的叫住了他。

碎衣碎衣,来帮忙把这几袋米送了库房里,这实在难搬。

碎衣撸了袖子,笑了笑,露出嘴角的小虎牙,他本来就生的五官英俊,能言善谈,从小就四处走,见多识广,肚子里存的东西比那些老人都多,他若是有意哄人开心,几句话就能让人笑的咧开嘴。

几个小丫鬟平日里就极爱讨论他,这时候一下子红了脸。

碎衣没当一回事儿,只打趣道。

我搬了米,以后去厨房找吃的可不许再说我。

他力气大,虽然不胖,但身上结实,都是腱子肉,饿的也快,饭量极大,经常到厨房里顺点肉食,那些小丫鬟就老取笑他,说他快要将家里吃穷了。

他这么一说,一群小丫鬟纷纷保证以后一定装作没看见。

碎衣也不含糊,直接提起了两袋米,轻轻松松扛在了肩头,库房离这还有老远,他就那样沿着走廊走过去,步子跟平常也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样看起来懒懒散散,步子却迈的极大。

夏日的太阳正大,这走廊里都是阴凉还好些。

经过一个不常用的房间后,走了没两步他又退回来,转头,抬眼,笑道。

我以为是谁呢,整天不着家,白天还能看见一回可真是稀罕了。

林乱靠在门上,好像被太阳晒蔫了的植物,没精打采的,听见碎衣说话,也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回去靠着了。

碎衣见不得他那副可怜巴巴模样,好像别人谁欺负了他一样,他手没空,抬脚就把长腿放在了林乱两腿之间,上身向前倾,林乱下意识直起身,往后靠,双手抵住碎衣的肩。

你做什么?我要叫娘亲了,我可没有招惹你,你不能揍我。

想了想又补充道。

也不能压我,我刚吃了一肚子饭,不能压。

碎衣往前凑,直到跟他鼻尖抵着鼻尖,他们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碎衣这才道。

好了,别逃,现在来说说吧,这几天怎么了?

别人都没有察觉,碎衣却知道,林乱这几日看起来开开心心的玩儿,其实一直闷闷不乐,在人前的时候没心没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不言不语的找个地方一动不动待一天。

林乱挣不开,也扭不开头,一时之间就有些恼怒。

没怎么,你放开我。

碎衣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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