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线条优美,车身光滑的迈巴赫上,穿着整齐华丽的衣服,只从车窗里露出冰冷的侧脸。
他穿着细旧的校服,推着二手自行车站在路边,从没有完全摇下的车窗上看见自己白得像鬼的脸。
小时候他只觉得父亲是不在家。
十岁之后他开始隐约明白自己的母亲对父亲来讲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十四岁,他终于第一次印证这个猜想。
即便做好准备,这样的场面还是让他觉得狼狈和巨大的羞耻。
那时候,他还是个懂得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羞耻和不堪的人。
严逸笑了笑,继续道,
“之后我们去了咖啡店,那个男人等在车里,那个女人就如同女王面对仆人……不,仆人都算不上。”
严逸眯着眼开始回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当时的表情,
“应该说,更像是在看着一只贴在她漂亮甜美的蛋糕上的一只苍蝇。”
“但同时,她又不知为何对这只苍蝇做出了悲天悯人的慈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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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接受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妈妈。”
云港的夏日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窗外投进来,咖啡厅里冷气很足,女人低头喝咖啡时耳朵上摇动闪烁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几乎刺痛他的眼睛。
女人抬起头来,尽量露出友好的微笑,
“你也有十多岁了,也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了,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我可以允许你住到邵家来,和我的孩子享受同等待遇,但是你的妈妈,必须在我眼前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