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做什么?”时典故意问。
叶澄铎摇了摇头,嘴角突然现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是怕我……”
“我不怕你!我丝毫不怕你!”
“为什么?”
“你是我养的猪猪,主人还怕自己的宠物吗?”
“还宠物呢?”
“其实是因为我信任你。”时典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凝望着他,“也相信我自己,我眼光这么好,不会看错人的!”
叶澄铎忽然哑了口,想说却说不出话。落在她颊边的拇指也顿在了半空中。
* *
躺在他的怀里,时典更像是被束了手脚的小流氓。
她抱着手臂期待地看着他,看他的眉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的嘴角。像羊群卧在牧人身旁静心聆听,她也十分乖巧地傍着他。
然而,不管她的目光再怎么温柔热切,他却始终拿着书看得心无旁骛。
“铎铎……”时典轻唤一声。叶澄铎的眼皮掀了掀,却是从书页的右下角移到左上方。
时典失落地垂下眼睑,手指顺着被单上的花纹溜走。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这一回她拔高了音量,并且直起身子将那本大可称作“情敌”的书本揽到胸前。
叶澄铎知道书被没收,目光还随着没读完的几行字往前走了走,直到她将封面阖上,他才重新抱住她,抵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吃醋了。”
“吃醋?”
时典缩一缩脖子,肩窝处那块柔软的地方怕痒怕挠,他的下巴抵在那里一说话,她就忍不住地想“咯咯”笑。
“嗯,吃醋。”她点了点头,为了强调事实就是如此,“我明明多久才见你一次,你非但不想理我,还一直看书,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看书嘛。”
“我错了。”
“哪儿错了?”
故伎重演。只是角色换了位。
“我不该看书不理你。”
“你不该看书之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我也不丑嘛。”
叶澄铎忍俊不禁,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好看。”
“你也好看。”时典总是一句话就逗笑。
叶澄铎抱着她,左手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右手则握住她的指尖。他不太敢搂紧,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似乎刚刚好,刚刚够他温热的呼吸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时典今晚却似乎格外地怕冷。端午前后,气温逐渐上升,可她的手却冷得像冰水。
叶澄铎担心她是生病了,于是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时典注视着他的眼睛,看他眉头一凝,面上露出疑惑又忧虑的神情时,才说:“没事的,我就是来姨妈了,有点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