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唇角的危险立刻便僵在了脸上,左右看了两眼,伸手赶紧便将那荷包拿了起来。
想到什么,吼道:“和顺!!!”
宋瑜还未进院子,便听到他那屋子里头传出来的动静。
“和顺你给我站住。”
“你先停下,咱们有话好说。”
跟在宋瑜身后的福德赶紧上前几步,喝到:“小顺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福德话音一落,屋里头两人立即安静下来,宋瑜跟着进门,便见江余迅速地将什么东西藏进了怀中,立即挑了挑眉。
看江余精神似是好了一些,宋瑜倒是放下心来,也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晚膳可吃了?”
“吃了,王爷呢?”江余笑的有些不自然。
虽然他的那些个东西位置不曾动过,但江余着实不晓得宋瑜是不是看到了,对着这个求子符,会不会有些旁的想法。不论从哪一方面讲,这会儿他都莫名心虚。
忍不住便又撇了眼和顺,心里头盘算着怎么叫他好看。
宋瑜朝福德摆了摆手,侯在一旁的两人便一道躬身退了出去。
“吃了,”宋瑜在一旁坐下,“跟和顺闹什么呢?”
“没,”江余垂头,接着目光一转便顺势转移话题,“就是问他我这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完,江余抬头瞄了眼宋瑜的反应。
宋瑜当然不可能相信,以江余的个性,只问这事儿能闹成那样?
好在他原也没想着追究,而这次的事儿也没打算瞒着江余。
五公主单名一个情字,年方十二,这回的事对她来说,除了受了些惊吓,到也没旁的妨碍,即便被成年男子救了上来,碍着她的年纪身份,也没什么人敢多说。
只是也因着她年纪小,也不怎么藏的住话,回了宫里便跟她母妃说了,她是被人推入水里的,据说推她的那人穿了男子衣衫,遮了脸,只露出额间一点眉心痣。
说到这儿,怕许多人该以为这局是为了林家所设,但偏偏宋情最后还说了,那人的颗眉心痣与宋瑜,林家公子不同,不是朱砂色,却是有些黯然的褐红色。
即便江余很低调,甚至除了合意居极少在燕王府走动,更爱往外头跑,但是满王府下人却极少人不晓得,那个住在合意居的江余,与他们王爷一般,眉心一点痣。
这是宋瑜再想隐瞒,也是瞒不了的事儿。
好在江余当时偏偏出了门,且那日大部分时候还是步行,加之他相貌出众,许多人对他的印象极深。
这便有了人证。
再加上长青观,一来一去最快也要花上两个时辰,更是彻底让江余摆脱了嫌疑。
嘉和帝虽看着似是对他喜好男子的荒唐行径不甚在意,但若他真的对哪一个男子上了心,嘉和帝定也不会放任他的。
到时江余的处境怕是不妙。
上辈子他也算是孤家寡人,不论旁人做什么,都无法动摇他。
如今,哎......
宋瑜摇摇头,拖家带口的,总是要多考虑考虑。
而乍一听闻是这般缘故,江余似笑非笑地瞅了宋瑜一眼,与宋瑜一道也有两年有余了,对于皇室之事,江余即便不曾参与,也有所耳闻。
宋瑜这般年纪,不娶妻,也无实权,名声更是不大好,虽是大皇子,怕也是在夺嫡路上最无竞争力的一人,即便年初对宗岚的战事,有些许功劳,也改不了他常年累月对外造成的印象。
而江余自己,也不过是个无家无室,是个随意能被宋瑜发卖的奴才罢了,有哪个人闲得去针对他们?
更不用说,如今这般,说是针对宋瑜,倒更像是针对江余的一个局,只是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让人这般千方百计的陷害呢?
按着江余过往的经验来说,若要陷害一人,那必是他挡了旁人的路,或者说,他有旁人没有的东西。
江余有什么呢?
有什么是值得旁人羡慕的?
这恐怕就很明显了。
宋瑜的宠爱!
嫉妒宋瑜对他的宠爱,这又会是什么人?
这便更明显了。
江余的眼神,宋瑜如何会注意不到,但是,宋瑜是谁,江余再多吃几年盐巴也不要想从他这儿讨到便宜。
伸了手直接便将坐在他一侧的人拉了过来,从江余身后抱住他,很有暗示意味地将手伸进了江余的衣襟里头。
江余先是脸一热,不过一瞬,便有些慌乱的去拉宋瑜的手。
他怀里头还藏了一个符呢!
可惜的是,他到底慢了早有预谋的人一步,宋瑜不过片刻便从江余怀里握住了那个荷包,并且毫不犹豫地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