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感觉出他在这一周内的隐忍压抑和敏感颓唐,也许是酒精催化才让他舍得吐露内心。
今时不同往日,她又在寿宴上见到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老夫老妻叁十年的,心想着以后这样的情况估计真不少。
“你都醉了,”她无奈扶额,“还能对我做什么。”
“老婆。”他又唤了一声,像是对称呼上瘾。
“去洗澡,”她也像指挥小朋友一样指挥他,“洗完澡你才能这样喊我。”
他终于磨蹭着从地毯上爬起来,高大的身影踉跄一下,把她都看笑了。
好在浴室的温度格外容易让人犯困,他穿着睡衣出来时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几乎是倒在床上就开始睡,倒挺让她省心。
章清釉松了口气,关灯。
闭眼前,还喃喃叮嘱他:“没来得及给你煮喝的,你要是口渴就去一楼厨房倒茶,晚安。”
梁晟确实把这句话听进梦里,睡到嗓子疼,直觉地推开门下楼。
幸好一楼的灯没关,否则该闹鬼了。
因为客厅里还有一个人。
傅澜是常年睡得晚,把老伴搞定以后下来透气。
结果看见穿着睡衣的梁晟也下楼,一脸困意,睡衣也格外整洁。
但整洁地过分了就是缺点,要记大过。
大好的晚上,年轻夫妻怎么能睡觉呢,当然是该抓紧光阴行房,男人一但上叁十就老得不能用了,傅澜对此深有体会。
她当然这两人结婚那天的关系是有多微妙,但今日一瞧也不像是各过各的日子,甚至感情还不错,她就当二人是真夫妻,要求自然不能同往日相提并论。
“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直接睡了?”她的语气很鄙夷。
“妈,”他轻声打招呼,甚至都要给她鞠躬,“我倒水,打扰您了。”
见他行大礼,傅澜又想起刚才在寿宴上同辈的亲戚都是带着孙子孙女来的,更要同他问问底细。
“小梁,你坐。”
“妈,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梁晟虽然醉,但也不至于认为在凌晨两点谈话有道理。
“坐,”傅澜说一不二,坚定地命令,“你去伦敦这么久,我也不说什么,工作么,将心比心都能理解,但在房事方面,你和她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有孩子也不要紧的,你实话说,你们多久行房一次啊?做措施吗?”
梁晟不想在岳母面前表现失态,更不想把私房事捅出来,连忙绷紧神经回答:“妈,是这样,孩子的事我和清釉真的不急,我也不是有皇位需要继承,顺其自然最好…..”
“你家是没有皇位继承,”傅澜哪里看不出他的推脱,表情很冷淡,“但我家有,还就她一个女儿,这么多资产以后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啊?”
闻言,梁晟简直是措手不及:“妈,您别着急,消消气…..”
傅澜也觉得自己有些偏激,可能是上了岁数,的确有些急了。
她就把话放宽,不想逼得太急。
“清釉喜欢小孩的,你没见她在宴会上跟那群晚辈玩得开心?我的建议是你俩要一个,你的行程也不稳定,干脆别拖了,就月底之前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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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亲妈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