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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2 / 2)

他应该是在收拾东西,贺慈猜想。

等到什么时候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贺慈又会想,他是不是睡觉了,还是又在收拾什么别的东西,如果是睡觉的话,又为什么不关灯?

其实贺慈现在才觉得,陈玉的这个计划非常不可行。

他压根儿舍不得打扰言喻,依着言喻的性子,看见他估计得气个大半夜,到时候言喻一生气,拉了灯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言喻哪里是在收拾什么东西,在窗前走过一遍又一遍,每每走过时,手里还要拿点东西装模作样,时不时地往下面瞥一眼。

清丽的月光下,菜地前头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如果不是贺慈今天穿了白色的卫衣,他哪里还能看见那块杵着个人?

让蚊子咬死你算了!

言喻松开手里的衣服,狠狠咬了一口还温热着的糍粑,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的同时,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今天在火车站,贺慈连糍粑也不认识的那会儿,心里还有些心酸。

心酸之余,他也生气。

明明下午那一会儿,他都看见贺慈走了,怎么他骂了一通之后,反而又回来了,贺慈指定没憋着什么好玩意儿,说不定就是回来揍他的。

不过骂归骂,到底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言喻藏在窗角里,透过细细一条窗缝往下面看着,贺慈怀里抱着的提拉米苏,像是睡得正香,好久没看见他闺女了,怎么被贺慈养了这么两天,胖成这副猫样儿了。

言喻犹犹豫豫地拿起手机,拨了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过去,一边又一遍的在心里发誓,他只是心疼他闺女,跟贺慈可没有什么关系。

底下的人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言喻会给他打电话,连带着接电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谨慎。

言言。

兴许是外面的温差太差,说话的人嗓子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听起来带着一些沙哑,却莫名像是棉花糖一样,在言喻心口上悄悄弹了弹。

叫人听了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言言两个字,许政一也是叫过的,赵轻轻也是叫过的,那么多人都叫过的,偏偏贺慈叫的最好听。

谁准你这么叫我!言喻紧紧揪着窗帘,被贺慈短短地两个字甜的心神动荡,一时间还有些不甘心,凭什么贺慈一句话,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连名带姓,叫我!

带着些任性又骄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言言,贺慈抿唇,抬头,看着站在窗口的身影,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小黄,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言喻气的跺脚,但一想到下面是贺慈,硬是装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我又不是你什么,你凭什么叫我言言?

乖乖,贺慈低哑的声线传来,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你这么喊我的时候,想的什么?

言喻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红晕骤然升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滚烫的热意,以前言喻从来没想过这么喊他的时候,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可现在被贺慈一说,言喻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我想当你爸!言喻被他说得气急败坏,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气氛一阵沉默。

熟悉的呼吸声在听筒里戛然而止,等言喻意识到自己说错的话的时候,脸上更烫了。

贺慈本就是个敏感的人,他应该不怎么喜欢别人提起他爸爸。

对,对不起啊...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言喻,气焰一下就弱了,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不是说你爸爸不好的意思,我...

我想。贺慈看着窗台上模糊的身影,打断了言喻的自责,言喻,我很早,就这样想了,我这么喊你的时候,没你想的那么干净,甚至更多时候,我控制不住地想对你做很多你无法接受的事情。

吞口水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格外的清晰,言喻呆愣在原地,他想过两个人甚至会在小菜园子里打起来,贺慈肯定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可偏偏没想到...

贺慈他这是在干什么,表白吗。

言言,贺慈说,我没有很多钱,我的性格很无聊,但我知道你喜欢我不是一时兴起,这样很好,我也不是。

我们的误会很容易解开。

贺慈到底知不知道他说什么?

又是吞咽口水的声音,言喻这回儿子是正儿八经地语无伦次了,脑子里七拐八拐都是贺慈那句,这样很好,我也不是。

我又不图你钱...言喻瘪瘪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赶忙不承认了,什么叫我喜欢你,喜欢我的人可多了,是你先喜欢我的,那些纸条一开始也不是给你的!

我那是害怕被许政一纠缠,才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的。言喻一顿一顿地说,都是你恰好才会捡到的!

都是你算好的,你就是故意算计我,对吧?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贺慈难得的连眼角都沾了些笑意,不是给他的纸条又怎么样,现在全部都在他手里,那就是给他的。

是,我算计你,我先喜欢你,非常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言喻:他要来揍我了。

第56章 澄清

言喻被他这话臊得慌, 脸瞬间通红。

手机里传来淡淡的哼声,像是在闹脾气,又像是害羞到了头, 贺慈唇角隐隐带了些笑意, 那双经久沉默的眸子里, 终于有了几分光亮。

你喜欢就喜欢呗, 你喜欢我就要答应你?

他就像只被烫红的虾,嘴里说着多骄傲的话, 背地里害羞地悄悄把自己藏进窗帘里面, 恨不得裹成个春卷,谁也别看见似的。

衣服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像是离开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言喻眉心微微耸起, 看样子贺慈应该是要走了。

言喻抠着窗帘上的花纹,贴着墙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摩擦的声音好像大了点, 走的就这么急吗?

刚才那么点欢喜被贺慈这转身离开的一把冰水浇了个彻底, 言喻看着被自己闹出几根丝线的窗帘, 沉默了。

嚯。

还在走。

贺慈!言喻顾忌着边上房间里睡着的爷爷奶奶, 气的小声喘着, 你就知道骗我, 我说不喜欢你你就走, 那我还没拒绝你呢,你多追我两天怎么了,别人我都不让他追呢!

言喻越说越委屈,自个儿蹲在窗帘里面自闭着,眼底浮着浅浅一层红意, 显然是又被气着了。

咚咚。

阳台的窗户上传来轻声的敲窗声。

没走。

言喻倏地瞪大了眼睛,没走两个字,像是一剂定海神针,扎在了他心里。

他偷偷掀开窗帘,果然看见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站着的是微微喘气的贺慈,不经意抿起了嘴角。

贺慈发梢上沾着些湿意,小水珠一样挂在发尾上,好在他一头短茬儿,也不怎么影响。

这么看的话,依旧还是很帅。

贺慈依旧保持着和他通话的样子,传过来呼吸有些重,像是言喻耳边刮过的热风,躁动又温柔,很难让人不心动。

它想见你。贺慈轻轻敲了敲窗,从衣兜里拿出皱成一团的提拉米苏,目光落在玻璃里面穿的单薄的言喻身上,脖颈在柔意的黄色灯光下,泛着淡淡的一层白光,越发衬的他整个人像是落入凡尘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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