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卷(55)(2 / 2)

贺慈念着老蒋的好,没有推诿。

那我也...去。

作业写到一半的言喻忽然抬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慈塞了一颗草莓堵住了剩下还没说出来的话。

不准去。贺慈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指腹轻轻擦过言喻冰凉柔软的侧颊,回头该晒坏了。

贺慈翻了翻言喻写过的课业,微微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今天很认真,讲过的题没有错。中午的饭在冰箱里,记得拿出来热一热。

好的吧~言喻瘪瘪嘴,趿着拖鞋飞快跑到卫生间,拿了防晒霜出来,挤出来一点儿在手上,冲贺慈仰着下巴,低头低头。

带着香橙味儿的防晒霜被言喻细致地涂抹在贺慈脸上,连脖子也没有放过,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斜跨着的针织小熊兜,绕过他的脖子给他挂上去,随手从桌子上拿过贺慈买给他的帽子,扣得严实。

抱着蜂蜜罐的黄色维尼小熊蠢萌地趴在贺慈腰间,他手足无措地举着手,挂着志愿者袖标跟着摆动,多了几分奇妙的违和感,就像是带着猎枪从森林深处杀出来的猎人,手上却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兔崽子。

兜里有糖有防晒还有昨天吃剩的小蛋糕,累了就自己找地方坐,不要板挺着,言喻叉着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贺慈垂眸,小熊兜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斜跨在肩头的带子大概有言喻的小指那么粗,能装很多零碎的东西。

他不记得的琐碎,言喻都一点一点地捡起来给他装了进去。他猜,那些小熊软糖里面,一定有一颗是水蜜桃味儿的。

别看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毛茸茸,某宝买的,好不好看?

贺慈点头,应他一声好看,浑然不觉得这么穿有什么问题。

言喻踮脚在贺慈脸上啵一口,那就辛苦我们大酱为众大考生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啦~

贺慈禁不住他这么勾搭他,抵着人直往沙发处走,硬是磨蹭到快要迟到才被意识稍微清醒的言喻推出门。

一被言喻送出门,贺慈挂在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低头,微敛着的眸子泛出浅浅一层冷光,和刚才那个满是情欲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贺慈从言喻给他准备的包里挑出一颗葡萄味儿的软糖含在嘴里,甜味儿在嘴里弥漫开来的瞬间,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朝着考场区走过去。

他猜,林照这会儿该等着急了吧。

到校门口出示了工作人员的证明,贺慈顺利沿着老教学区的走廊转而上了通往天台的楼梯,腰间坠着的维尼熊跟着他的节奏一晃一晃的,挤压着里面塑料包装的糖果,也跟着响个不停。

即便是艳阳高照,天台上的风依旧不见得小。贺慈看着坐在天台边缘的林照,眉头微微皱起来,他不怎么情愿在这种地方挑事。

他在这里碰见过言喻,捡到过提拉米苏,从地缝里抽出过十几封言喻亲手写的情书,可偏偏林照只知道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自然而然也就选择了这里。

听着身后的动静,林照回头,嘴角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看向贺慈的目光有几分淡然,仿佛三年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样。

贺慈满身光芒的出现在他面前,轻而易举地带走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荣耀。

即便现如今落魄了几年,一如既往不变的还是,这幅看不上他的样子。林照冲他挥了挥拿着画卷的手,目光落在贺慈腰间的小熊兜上时,有一瞬间的错愕。

片刻,他轻笑低语。

你看看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啊贺慈?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几年活在我的阴影下面,过得很痛苦吧?

贺慈没搭理他,目光落在林照脚边的天台边缘上,距离踩空只有一步之遥。

他并不担心林朝会跳下去或者怎样,林照要死要活那是他的事,但他自己,必须清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言喻说,要他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我来了,贺慈冲他伸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还?林照听着他这话,一瞬间只觉得笑的肚子疼,你说这张画卷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贺慈展开。

空荡的画面上没有过多的着墨,黑与红的交织勾勒出一个逐渐熟悉的自己,他捧着一束艳红的玫瑰,倚在会场的墙上,整个场面过于简洁,寥寥几笔的阴影,有光斑和暖阳穿过头顶透明的玻璃,落在他身上。

冷漠和温暖发挥到了极致。

贺慈看着那副画,喉头有些哽塞,说不出话,久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控制不住的狂跳。

他猜到言喻擅长画静物,猜遍了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有猜到是自己。

言喻真的画了他,用自己不擅长的手法,画了他!

给我。贺慈强压下心头的冲动,朝他走近一步。

看到他的反应,林照唔一声,看穿了他的急切,不会吧,你连他画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言喻知道你为了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你不怕我用这幅画要挟你放弃京大的保送名额?

不过那也确实没意思,林照自言自语着,眼里有一抹遗憾,全校唯一的保送名额本该是他这高三生的,居然给了贺慈,这确实让他难以置信,看你似乎也不多在意。

不如这样吧,他轻飘飘地说,你许个愿,让时光倒流,把当年的国赛奖还给我,把我妈没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看见,我就把这幅画还给你,怎么样?

林照慢悠悠地从兜里拿出另一张照片,黑白色的,看起来像是珍藏了很久,上面的女人撑着下颌,戴着网纱的帽子,优雅大方,眉眼处和林照有几分相似。

她当年总说,林照摘了眼镜,从天台丢下去,眸底浅浅晕着一层水汽,她说,那个跟你一起参加比赛的小同学,很厉害哦。

他应该会带着你拿国奖,林照抬头,回忆起那段时光,原本平淡无澜的眸子里忽然浮现出一抹怪异,等你拿了奖,爸爸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贺慈默默攥紧拳头,不说话,任由林照发泄着。

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大对劲。

贺慈,林照想起这里还站着个贺慈,看向他,淡淡地哼一声,我妈死了,死在我爸和她离婚之前,死在宋美云和他偷情的时候,死在你从国赛场上离开的那一刻...

你想要我赔上什么。

贺慈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实话,他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蠢的事么。

更何况,他和面前照片上的女人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任何感伤。

顶多,算是可悲,和贺征一样傻的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可悲。

林照站在大风中,没了眼镜,他的视线里一片模糊,隐约能看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似乎不远处还在回响着消防的声音。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在昨天激怒贺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在今天过来找他。

在高考这么严肃的日子里,在记者如云的名藤里,考场如果出现命案,而且出事的人手里还攥着言喻的作品,大家会怎么想呢。

林照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想一想,也猜得到这精彩极了!

林照攥紧了言喻的画,冲贺慈挥手,你这个人啊,自私又麻木,伤害你能有什么快感呢?

我不要你怎么样,林照抿唇,头顶的烈日衬得他有几分可怖,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言喻的电话,响了两声,不过那边没接,直接挂断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