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也感觉到莫名其妙,张远山看到李冰手中捏着的布袋,再一摸自己腰间,这才明白那个布袋就是自己装剩余朱砂用的。
张远山奇道:“李冰,是你把这朱砂洒向了那个死尸?”
李冰茫然地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见张大哥你闭着眼,心中一急抓着你身子。看到那个死尸逼近了,手一抖,竟然扯出了你这个布袋,那些朱砂才泼向了那死尸。”
张远山惊奇极了,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天意,这个范正平命不该绝。谢天谢地,那个恶道刘三才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冰疑惑地问道:“张大哥,真的没事了?这个死尸不是已经不怕你的符纸和朱砂了吗?甚至连那碗鸡血也奈何不了他,怎么可能这次让朱砂泼到后,就会魂飞魄散了呢?”
张远山闻言也是一楞,细细思量李冰的话,他也不禁犯疑起来。
张远山苦着脸思索着时,忽然见到李冰手中捏着的那只空布袋上,星星点点地布满了鲜红的血迹。
张远山心中一动,赶紧拉起李冰的那只捏着袋子的手,见到他手臂上让那死尸划到的几道血痕,鲜血还在慢慢向外渗出时,他心中一时明亮如镜。
张远山哈哈大道:“这个恶道,果然是恶贯满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抓破了你的手臂,那是他在自寻死路!”
李冰大为不解,疑惑地问道:“张大哥,我的手臂给那死尸抓得好痛,你还取笑我呀?”
张远山嘿嘿地干笑了几下,从李冰手中取下那只布袋,递到李冰的眼前,开心地说道:“李冰,你看看。那死尸抓破了你的手臂,没想到你在情急之下,抓住了我缠在腰间的那个布袋。你手臂上的鲜血渗进了布袋中,和着那朱砂,撒向那个死尸,这才让他魂飞魄散。”
李冰这时才反应过来,张远山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他提起过,他体内蕴含着一股他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
那股力量,源于他在栖霞古寺千佛岩中遭遇佛光扫过他印堂,又得了朱雀和玄武两股真气,再加上在栖霞寺舍利塔边得到的那六颗舍利子,早让他的血液中充满了一股强大的降魔除妖的力量了。
正在两人相视而笑时,脚边响起了一个低低的**声。
在这空荡荡的灵堂中,除了灵堂正中那口棺材和地下躺着的范正平的死尸,还只有四周摆放的白色幡条和一些祭品以及棺材前方供桌上摆放的香火。这个时候,那个阴森森的**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梦赴鬼门
两人惊惧地循声向脚边瞧去,只见那个范正平的尸体竟然在微微蠕动,手指也在一动一动。
这一下把张远山和李冰吓得够呛,原来这死尸并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解决了。
两人面如土色,正因极度惊吓而绝望之时,却听到那死尸竟然微弱地低喊道:“渴!渴!我要喝水!”
李冰惊奇极了,这死尸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再是那般阴森森地碜人,而竟然象是一个体质极度虚弱的活人发出来的。
正在他惊诧之时,张远山心中一动说道:“李冰,别怕。那个刘三才的魂魄已经打散,现在这个说话的,正是范正平,他复活了!”
李冰这才心中稍定,忙到供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范正平喝了几口。
喝过水后的范正平慢慢睁开了眼,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真的没死,阎王真的让我还阳了?”范正平的声音仍是十分虚弱,显得艰难地问道。
张远山大喜,蹲下来看着范正平说道:“你是范正平吧?恭喜你,你确实没死,你已经回到了人间!”
范正平这时脸上开始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眼睛中闪着惊喜。
范正平看着张远山,吃力地问道:“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你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此言一出,张远山和李冰同时震惊了。
张远山指着李冰说道:“大哥,我姓张,这位兄弟才姓李。敢问大哥,你为什么刚还阳,就问我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出的一番话,让李冰和张远山大感诧异,感到不可思议。
范正平七天前喝多了酒,一时烂醉如泥,再也不会苏醒。
迷迷糊糊中,范正平感觉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内,似乎有一人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房间门。
酒多了的范正平,根本动弹不得,口渴难忍。还没开口说话,一个穿白衣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前。
范正平酒后胆气正壮,丝毫没感到害怕,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床前会无端端地出现这么一个神秘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范正平,你跟我走吧!”
范正平笑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要我跟你到哪去啊?”
那白衣人仍是微笑道:“范正平,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跟我走。”
范正平心想,原来是来请我喝酒的,他刚想翻身从床上坐起,谁料心念一动中,他已经站在了白衣人身边。
那个白衣人飘忽忽地向门外走去,范正平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白衣人也向门外走去。
范正平好生奇怪,同时也感到一阵兴奋。以往他喝醉了酒,走路都走不稳,没想到这次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跟在那白衣人后面,犹如云端漫步,浑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范正平刚跟那白衣人飘到门口时,无意识地一回头,心中更奇怪了,他竟然见到自己床上躺着另一个自己,一动不动。
范正平也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白衣人在向前面飘去。
四周仍是他熟悉的景物,但他没看到一个家人,估计都已经在睡梦中了。此刻的范正平,思维已经不象常人一般,只感觉到惊奇,却没一丝害怕,甚至脑中还在想着那个白衣人请他喝酒的事。
出了自己家门,范正平感觉到前面突然多出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路的两旁,什么都没有,路面和四周,都是一片白色。
也不知飘了多久,那个白衣人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就只在范正平前面飘着。
范正平有些忍不住了,他叫了一声道:“喂,这位兄弟,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喝酒啊?”
那白衣人这才回头微笑道:“范正平,你是一个出了名的善人,我当然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喝酒啦?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正在他们说着话时,范正平又远远地看到飘过来一个黑衣人,还依稀听到一阵阵惨叫哀求之声,夹杂着一阵镣铐拖地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