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容她细细的揣摩,突然那侍卫低低的咳嗽一声,李柔静猛地收神儿,只见那侍卫李益正挑着一双风流而浪荡的眸凝望着她。
李柔静收回目光,端正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唇角微微一弯,“李益?”
李益是个极为好色浪荡的,听到李柔静娇滴软绵又端方的声音,顿时就浪心猛起,还以为李柔静跟谢玖一般都寂寞寡了的厉害,便故意轻佻的应了一声。
正在这时,忽然一盏滚烫的茶水连带着西瓷碎渣砸在他身上,紧接着见李柔静拧眉,“放肆!”
李益下的忙跪在地上,口不择言的慌乱道:“奴才该死,奴才不该把娘娘与谢氏相比,奴才该死!求娘娘饶命!”
李柔静面色愠怒,此刻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喂蛇,但是听他慌乱中说漏了嘴的谢氏,便又忍耐下来。
“你与废妃谢氏苟合,该斩!”李柔静转着手指上的新戒指,冷冷睨了地上吓得发抖近乎尿了侍卫,不由冷嗤一声。
李益听到那句该斩,就更慌了,忙朝李柔静不停歇地磕头,“娘娘饶命,奴才冤枉,是谢氏勾引奴才!那日她……”
李益一句句的说着,李柔静皱眉,用帕子掩住口鼻,真不想清净的佛寺中,谢玖竟然办出这种事。
之前她还不信,尤其是徐嬷嬷提到的李益一脸猥'亵解了裤子猛扑向谢玖的那些恶心事儿。
徐嬷嬷为了抓一手证据,昨个儿去了大佛寺。
她偷偷趴在谢玖修行的墙角,原本想听谢玖利用侍卫的事儿,不想竟一声声的净是淫'声'浪'语,那个往日清高跋扈的谢娘娘与侍卫在棉被里翻滚的畅快淋漓,听得她都老脸涨红。
且当时,谢玖唤了这个狗侍卫为“晏郎”!
徐嬷嬷听得恶心,却不想那狗侍卫更是恶心,在谢玖那娇嫩的脸儿上猛嘬了一口,“奴才自打上了娘娘的身子,每日每日都觉得性情高涨,恨不得胀死在娘娘罗裙之下”
他这等不入流的侍卫,本就没多少俸银,便是有什么需求也是偷偷跟宫女,可是他身下这个可是未曾被任何男人碰过的娇蕾,且是那个尊贵无比、气度高华的帝王的女人,这个中乐趣,是外人无法言表的。
听着这种风流粗鄙的话,徐嬷嬷差点吐出来,给李柔静讲时,也是恶心的差点吐出隔夜饭。
徐嬷嬷不由自主地看向李柔静,只见李柔静目光冷漠地扫了地上吓得悲切的侍卫李益,淡淡道:“她称你为晏郎?”
李益一顿,随后抬起磕的流血的头,道:“回娘娘,那个贱人称奴才为晏郎。”
李柔静再次拧眉,心里一阵厌恶,随后又淡淡一笑,“你既是解释清楚了,本宫自然也知晓了。”
“娘娘……奴才真的是被那个贱人勾引的。”李益见李柔静语气有了转圜,便试图撇清与谢玖的关系。
“徐嬷嬷。”李柔静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朝着徐嬷嬷吩咐了一声,便走了。
徐嬷嬷走到李益跟前,冷着脸将一包药粉扔在他脚下,“每日服用,好好解谢氏的久旱之渴。”
李益觉得极为蹊跷,不该私下处死谢玖,把他也定了罪?为何只给了一包药粉,就被带出了宫?
李益到了大佛寺,盯着手里的药包足足盯了半个时辰……
不过,夜深人静,美人春意,他听了长乐宫的话,用了那些药,一日一包……像是秋后的蚱蜢恣意狂欢、酣畅淋漓的快要死了。
月西斜,李柔静摆弄着尚仪局送来的名贵花草,拿着小银剪子细细的剪着,徐嬷嬷在一旁立着。
待李柔静修剪完,徐嬷嬷急急地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会勃然大怒,该处死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才是。”
李柔静柔和一笑,将小银剪放在博古阁上,朝着徐嬷嬷道:“处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本宫要李益上了德阳宫的榻,一箭三雕,才有趣。”
这一刻,徐嬷嬷的脑子就像是猛地开条缝,恍然大悟,李益服用完药后,若是上了德阳宫的香榻,自然可以全盘推到谢玖身上,到时可不就是一箭三雕么!
“娘娘当真是女中诸葛。”徐嬷嬷佩服的两眼放光。
李柔静摆弄着桌上的胭脂膏子,淡淡道:“女中诸葛又有什么用,本宫倒宁愿是魏莺莺。”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那等以色侍人的无用……”徐嬷嬷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她聪明着呢,藏拙厉害的很。”李柔静微微叹气,她算尽天下,算不到那个男人的一丝青眼相加,而魏莺莺却得了他的身心,不用旁的便拿捏住世上最高华清俊的帝王。
拿捏住了帝王,自然拿捏住了整个天下,说到底,她到底还是不如她魏莺莺。
而这种想法,也在晋阳公主那里得到了证实。
晋阳公主那等贵重而聪慧的,都让白小蛮抢走了前驸马。
她认认真真地听了晋阳公主的话,尤其是她那句莫要小瞧了菟丝花一般的女人。
杀人要诛心,她必须要斩草除根,必须要除掉魏莺莺,这样他才会转身看自己一眼。
否则,谢玖今日的选择就是她日后的下场。
这个宫里,向来是耍心眼斗心思的,谁敢阻她的路,就得死。
“娘娘,为何不直接将那狗侍卫送到德阳宫?”徐嬷嬷一边给李柔静斟茶,一边说了一句。
“皇上喜欢她,他不亲眼瞧见,倒显得本宫恶毒害死了魏莺莺。”李柔静抿了口茶,淡淡道:“本宫才不会让魏氏成为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她算是看出来了,便是冷峻高华的箫晏,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摆脱不了男人的性情。
遇见个喜欢的女人,又缠绵悱恻的紧,她若朝着魏莺莺下手,自然是更将他往魏莺莺那边儿推。
还是晋阳公主说的对,杀人诛心,让他亲眼见见魏氏和侍卫滚得酣畅淋漓,这能有个彻彻底底的了结。
第26章 清白 私通守卫,秽乱宫闱
一个月后,祷庙祭祀的差事算是完事儿了。苍天倒像是当真被感动了一般,竟下了场贵如油的春雨。
而且此次祷庙祭祀,箫晏的确寻到了一个极为干净挑不出错儿的人才来。
箫晏性情冰冷严厉,便是孔子在世,他也能给你挑出错来。而此次去山东,到真寻访到一位名士僧人,诨名姚舷,僧号道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