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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胤祚一愣,站起来一手指天,一手叉腰,哈哈的大笑两声,又短又小的光脑门一个,这样子惨不忍睹,恩和转头不想看他,见众人都是诧异的看着胤祚,她脸皮也烧的慌,这绿蚂蚱有时候就是个二愣子,脸皮比城墙还厚。

胤祚觉得一中午他等鱼的时间似乎还没有拉起上钩的鱼的次数多,实在没有成就感,站起来拍拍屁股,随意的道:“爷要回宫!”

这边阿鲁氏还没决定好怎么动手,听见六阿哥要走,只好匆匆的过来笑着劝:“您才来还没有玩一玩就回去也太可惜了。”

胤祚不理会他,一面自己收拾一面催促恩和:“你也快点,晚了就进了不了宫了!”

阿鲁氏又劝恩和:“姑娘才回来怎么就要走,辰泰在家里一整天都念叨着,您好歹多呆几天。”

恩和看着持觞几个忙碌,嘟着嘴道:“我想老祖宗了,我也要回。”

阿鲁氏是大人有时候却越加对付不了小孩子,讲道理根本就不听,又因为一个身份尊贵的六阿哥又不敢做些特别的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哗啦啦一下又撤走。

辰泰站在大街上一直看着恩和的马车走远才收回了目光,他要是能长得再快一点就好了,等他出仕了有了真本事就可以好好的护着妹妹,谁也欺负不到妹妹。

胤祚将自己钓的那一桶鱼都带上了,上了马车就在思考回去到底要怎么享用自己的战利品,恩和让持觞拿了银子派几个嬷嬷去买一些好玩的物件回去了送给宫里的人。

恩和看着自己家门前的石狮子小成了一个点才收回了目光。

胤祚砸着嘴想了好半天,一转头见恩和沉默的坐在角落里,想她应该是不高兴,就逗着她说话:“嗨,我今天早上的做怎么样?保准是折腾的你继母心肝乱颤,让她以后在看见我就觉得心里发慌!”

恩和勉强的应了一声。

胤祚看她精神不好,爬起来坐在她身边:“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不对劲啊,想你白馒头平日里总有一股被放下山的山大王的蛮狠劲,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哎呀呀,前看五百年找不到你这样的人,后看五百年你这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恩和猛扑在胤祚身上,捶了他几下,胤祚哎呦着直躲,却没真爬起来还手,一边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哎哟额滴神啊…女侠呀…大姐呀…饶了小的吧…”

胤祚看起来真的很不正经,但恩和觉得这个世上似乎在没有比胤祚更懂她的心了,她又莫名的觉得难过,打了几下眼泪金豆子一样滚了下来,胤祚还在闭着眼睛胡言乱语,觉得脸上一湿以为恩和真啐了他一脸,睁开眼一看恩和哭了,立时手忙脚乱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你…你…这是…哎呀,你哭什么…啊…是不是我的肉太硬了,打疼手了?是因为这个?你早说嘛,早说我自己打自己就行了,你瞎哭什么?姑娘们的眼泪老值钱了,不兴哭,咱不哭啊…”

一边说着拿自己的袖子给恩和擦眼泪,越擦越多,急得脸都红了,挠了挠头谄笑着道:“我学狗叫怎么样?汪,汪汪…哎呀学牛叫,哞…哞…鸭子是这样叫的,嘎…嘎嘎…”

坐在外头车辕上的小范子憋红了脸,赶车的把式到是嘿嘿笑了两声,想起个戏文里的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孝庄正跟太后宁太妃几个闲话,听见恩和跟胤祚回来了到是有些意外:“也太淘气了,昨儿刚回去,今儿这会又巴巴的赶着回来。”

她虽这样说,脸上却带着笑意,太后就笑眯眯的道:“恩和大概是想您了,说不定午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太后看了看时间觉得也是,又吩咐梅和准备膳食,没一会就见着恩和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人老了就越发容易寂寞,恩和才一个晚上没在孝庄就觉得屋子里空荡荡得,又担心她没睡好没吃好,夜里睡的都不踏实,这会看见了心先软了,弯着腰摸她的脑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和想老祖宗!”

胤祚笑嘻嘻的应和:“小六子也想老祖宗!”

太后和宁太妃在一旁笑,往日里有个恩和在就有个胤祚在跟前,热闹的喜庆,一天不见这两个小猴子,大家竟是都有些想念。

孝庄留了太后和宁太妃一起用了午膳,看着恩和吃的香她自己也多用了一些,等用了膳让他们在屋子里走了走,就打发下去歇觉。

叫了跟着一起出去的廖嬷嬷到跟前问了几句,廖嬷嬷没有隐瞒早上的事情,孝庄前朝后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样浅显的算计她如何看不来,沉了脸慢慢的数着手里的一串佛珠,都说后母难为,前妻留下的孩子又何尝好做,阿鲁氏有了自己的儿子心大了…

恩和买了一大堆的小件玩意,柳枝编的小篮子,真竹子根儿挖的香盒儿,泥胶垛的风炉儿,种子串的手链儿…一两银子可以买一车,让跟前丫头给所有的阿哥公主们都送了一份,太子的是独一份,容琳的,静琳的,七阿哥还有八阿哥的比太子少却比别人的多了一两件东西。

胤祚垮着脸看恩和分配,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也买点小玩意回来,也好借着机会跟胤禛套套关系,他问恩和:“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恩和看他:“提醒什么?”

胤祚愤愤的道:“你说提醒什么?咱们两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就你买了东西,我就什么都没带,你不是故意挤兑我吗?!”

恩和嗤了一声:“看你那心眼,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东西我都买了双份的,送出去的东西有你的名头,一二两的银子我还花的起!”

胤祚一顿,脸上转瞬就堆起了笑,凑到恩和跟前,满嘴好话:“你简直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转世,不但心肠好,连人都美的跟朵花一样。”他瞟见桌子上的一束茉莉花,接着道:“你插的这一束茉莉花都被比的黯然失色,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就凋谢…”

屋子里的宫女嬷嬷们被他逗的笑的前仰后合,恩和气的踩了他一脚,又推了他一把,转身出了屋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在女子跟前姿态可以放得极低,也根本不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写,地痞流氓都没法跟他比,四九城的恶霸见了他都要黯然失色,什么茉莉花比不上她,应该城墙的厚度比不上胤祚的脸,刀枪不入,针扎不破,水泼不入,城墙要是能修得这么坚实,简直就是万民之福!

59惩罚

即便已经托了恩和的福气,家中很是富足,谢嬷嬷还是保留了以前的习惯,屋子里从不点大灯,到了夜里若无事也就点一盏小油灯,米粒大小的灯光,在漆黑的屋子里越发显得单薄微弱,张成媳妇根本看不来谢嬷嬷脸上的神情,福了福身子,习惯的坐在脚踏上:“妈叫我来......”

谢嬷嬷的声音有些空洞:“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没教好红玉,若早知道她是如今的样子,我到宁愿不生。”

这话说的极重,张成媳妇吓了一跳:“妈这是怎么呢?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她毕竟还是孩子,好好教导几年性子也就转过来了。”

谢嬷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不想那孩子竟然有了那样见不得人的心思,福晋那么聪慧,肯定知道是红玉下的手,要不是福晋,红玉这会早不知道被买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不能姑息了她,找你来就是跟你说,你给红玉远远的找一户人家,不拘是干什么的,早早打发她嫁出去,我们母女一场,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以后她过的好是她的本事,过不好那是她应得的报应,以后也只当家里从来没有过红玉。”

张成媳妇听的越发糊涂:“红玉到底做了什么?”

谢嬷嬷这才怔怔的落了泪:“真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孽债,她竟然给福晋喝的参汤里下药呀!”

张成媳妇猛然站了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她,她.....”她半响才道:“她这是要害死咱们一家呀!”她说着也哭了起来:“我跟她哥一天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疏忽,生怕做的不好堕了福晋的脸面,没想到她倒好,竟然敢......”她越想越悲凉,大哭道:“这还有什么脸面再给福晋做事呀!”

谢嬷嬷拉着张成媳妇的手:“福晋是个明白人,她不会为难你们的!”

张成媳妇一把甩开了谢嬷嬷的手:“妈说的简单!主子爷能饶过咱们?果真是咱们家的好女儿,生生要了一家人的命!也罢,既妈说这话,我定给红玉好好找一户人家嫁了!”

怒火和恐惧失望悲凉让张成媳妇几乎要生生撕了红玉,她转身出了屋子,迎着夜里凉风进了自己的院子,找了人吩咐。

恩和正坐在炕上逗弄孩子,听说谢嬷嬷告了病假,微微有些出神,半响才叹息了一声,一会持觞从外头进来,在恩和耳边低语了几句:“主子爷把珊瑚买进煤窑子去了,珊瑚到是认了什么事都是她做的。”

恩和瞧了一眼在外间做针线的玳瑁:“下头的丫头你尽快□出来。”

持觞便明白了过来,微微颔首。

胤祚这两天有些忙,等着皇子册封完之后,府内的人员是要按着制度增减的,像太监一流的人肯定会多不少,他一是要先预定下各处的长官,在一个还要让知根知底的人进府当差,上下就要打点一番。长史,头等护卫,二等护,三等,典仪各,牧长,典膳,管领,司库,司匠、司牧都要定下来,像长史肯定是邱先生来做,岳岩做典仪,张闰年,大泽大江自然都做的是一等侍卫。

他心里有个大概了才去跟恩和商量,去了屋子桃子正在哭,五斤和哼哧真要恩和抱,恩和手忙脚乱,胤祚忙去里面换了件衣裳,又洗了手脸接过了桃子,原先看着桃子是跟恩和亲,如今瞧着这丫头就只喜欢她阿玛,一到胤祚怀里立时不哭了,小姑娘葡萄一样黑亮的眼被眼泪冲刷的愈加清澈透亮,小手蜷在一起,委屈的直吸鼻子,把胤祚给心疼坏了:“瞧把我们桃子委屈的,不哭了,阿玛在呢!”

五斤一到恩和怀里就寻着奶吃,恩和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解开衣裳喂奶,胤祚一转眼瞧见,眼睛直了直,忙又咳嗽了一声,抱着桃子坐在榻上,瞧着窗台的一盆文竹说话:“院子里的人手总要安顿好,你有什么想法?”

恩和看见胤祚那坐的笔直的样子,轻笑着道:“人你看着安置就是了,我如今也没有精力。”她才说完,自己又怔了怔,什么时候她对胤祚就信任到了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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