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亚楠只道是包袱,也没特别在意,往母亲怀里一靠,不满地抱怨一句,“干嘛非得要坐这样的破车,寒酸死了!”
瑞安懒得解释,只把女儿的头轻轻攘进怀中,安抚地拍了一下。
秋霜坐定后,掀了帘子,吩咐马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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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有一个问题,月很想问~有看文细的朋友,猜出兰妃易容成谁在文中出现么?稍提示,公众文里时,兰妃已经用别的身份出现了~
095生离死别
更新时间:2012-12-18 10:22:56 本章字数:11258
马车一路很顺畅的出了南面的城门口,瑞安时不时地用手伸到后面,感受到宁天赐还在昏睡着,她心里偷偷地嘘了一口气。葑窳鹳缳晓
刚出了城,瑞安就有些懊悔方才的一时冲动,好端端地干嘛突然绑了这小家伙?一会孩子若醒了,肯定会又哭又闹。这孩子虽小口齿却清晰,到时,她又该怎么和女儿解释这一切呢?女儿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母亲呢?
而且他是仓促出行,这一路上,她们自已的行程还不定,又要多照顾一个孩子,这不是纯粹给自已添麻烦么?
况且,这些日子与沈千染频频较量,她每次都算得清清楚楚,可哪一次不是最终输得灰头土脸?她怎么这么傻在这节骨眼上去听珍妃的怂恿呢,不是明明答应了大女儿与沈家脱离关系么?
越想真是越懊恼,瑞安忍不住狠狠的抽了自已一巴掌,唬得秋霜和钟亚楠都吓了一大跳。
“娘亲,您怎么了?”钟亚楠忙从瑞安怀里抬起头,张着口瞪大眼睛望着瑞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娘亲莫不是前阵的疯病又犯了!
“有蚊子咬到脸了!”瑞安尴尬地抚摸一下脸,僵硬地笑了一笑,将一脸疑惑的女儿重抱进怀中,“靠着吧!”
“哦!”钟亚楠不再疑有它,美滋滋地重新把头埋在瑞安的怀里。
秋霜也回以一笑,靠在马车上,闭着眼养神。
瑞安被抽离了力气一般,颓然地抚着额,心里又忍不住地发愁。这已是骑虎难下,水玉这时候肯定已经发现宁天赐不见了,她总不可能现在把这小家伙送回沈家?
而且,这小家伙虽小,看他说话还是挺有条理,就算把他送回去,他也会把方才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地告诉沈千染。
钟亚楠一直靠在母亲的怀中,在车子摇晃中有点犯了春困,直到车子到了城外十里外地,路面有些不平坦,被颠簸了几下清醒了过来,又突然感到一路安静得出奇,她方觉得不对劲,便掀了帘子一瞧,便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娘亲,我们这不是去大姐家呀!”
“你大姐在潼城关的别苑里,我们去那跟她会合!”瑞安没心思跟女儿说那么多,也担心钟亚楠会害怕,便随口撒了个谎。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后,突然微微向前冲了一下,才缓缓停了下来,瑞安心里一紧,满眼的惊魂未定,急嚷着,“怎么停车了?出了什么事?”
车夫一边从车上跳下,一边扬声道,“没事,没事,前面有条河,俺去打点水,一会路上马和人都要喝呢!”
秋霜听得有理,便从包袱里找出两个水壶,笑道,“这条路要走到夜里才会到一个小镇,这出门有些急,也没带些新鲜的水果给夫人和小姐解喝,奴婢去打点水,以备不时之需!”
“去吧!”瑞安偷偷地嘘了一口气,感觉自已都成了惊弓之鸟。
不到半盏茶时,秋霜与那车夫各自提着水回来。
秋霜上了马车,一脸的笑,“夫人,想不到这里有泉水,奴婢方才喝了一口,比井里的水清凉多了,真甜呀!”
外头的车夫一边将水喂给马,一边笑着应,“俺们一年到头在路上行走,哪处有水,哪处能歇脚早就摸清了。夫人和小姐尽管放心坐俺的车,准是一路平安把你们送到!”
秋霜见瑞安和钟亚楠两人头靠头地挨在一处,并不搭理她。她料想公主向来对吃的、喝的极挑,想来是嫌这水脏。便将水壶收好,探出头问,“师父,能走了么?”
车夫打好活结,跳上了马车,大声应,“这就走喽,夫人小姐们,坐稳了!”
马车绝尘而去,车后,草丛里这才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扑面的粉尘吹过,小家伙忍不住连打了个喷嚏,小胖手抹了抹脸,爬了起来,朝着远去的马车,气咻咻的挥了挥小拳头,“坏蛋打赐儿,赐儿用针针扎你,哼哼……坏蛋。”
小家伙又看到自已黑黑的小指头,小脸皱成一团,烦恼地叹了一声,“脏脏哦,娘亲要骂骂了……”自言自语的嘟喃了片刻,想到大人刚才说那有小河,便迈着小短腿,朝着路边的小径奔去。
沈千染坐在马车中,对面坐着苍月,水月驾驭着马车,水觅及十个玉蛟女子皆一身劲装骑马左右护着。
到了东城的城门口时,沈千染特意拿出一袋银子,吩咐水月打赏给城门口的侍卫。
水月骑在马背上,轻喝一声,将手中的银袋抛了现去,“接着,我是我家沈二小姐打赏给你们买洒喝的,若今晚我们沈府的马车回城迟了,请将军们行个方便!”
一个城门侍卫眼疾手快的接住,稍一惦量,足有四五十两,看了一眼马车上沈府的标记,忙递了个眼色给众兄弟,又作了个手式,众人明白,喜得连连作揖,“沈二小姐好走,兄弟们都省得。晚上要是迟了,记得在城门下吆喝一声,兄弟们马上给二小姐开门!”
出城走了三里路后,有一条新径大道直通帝王的东郊行宫,这条路能容八匹马并行,且路面平坦。
马车疾驰了十几里后,沈千染轻声道,“苍月,一会我们过断龙崖,你截后,把那炸药给引爆。”
苍月唬了一跳,还没问为什么,沈千染已经解释道,“若我顺利把母亲接出来,也要担心太子再次挺而走险,杀父轼君,到时,我和娘亲都会埋骨于此。二则,这里有异动,也可以同时惊动东郊行宫和皇宫。惊动了东郊行宫,那我们去面圣就合情合理,龙卫不会阻止,而皇宫收到消息,太子会坐不住,兰亭也有借口出宫来接应我。”她担心这条路易进,却不易出,有兰亭接应,会顺利许多。
苍月不得不佩服,连连颔首,“二小姐,你想得真是太周到了!苍月佩服!”
佩服她?沈千染微微苦笑,她一个弱女子日日心里盘算这些,没一日消停。个中滋味,谁能明白!
马车上挂着厚重布帘,阳光不透,苍月功力深厚,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见沈千染脸上沉寂无光,不见那日如星辰般的明亮双瞳,见她嘴角微微一沉,象是在叹息,又听她语声凝重,“方才,我一路在思考,太子兰陵绝非是鲁莽之人,此时如此仓促之间敢行事,有些匪疑所思。二则,以太子的智慧不可能没有预料到,皇上突然离宫会有所防惫,很可能是潼关的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已交给了兰锦。可太子在确定兰锦不在皇宫中时,仍然不解除宫禁。阿染猜,有可能是太子得到了很强大的助力。”
苍月来自东越,自然不明白西凌的局势,便问了一句,“什么助力?”
沈千染沉呤片刻道,“此前的西凌局势,太子、宁王、七殿下势力相当,而兰御风一直处中立,有可能他此时,兰御风已经投靠了太子这一阵营。所以,太子趁皇上帝宫,发动宫变,把众皇子和四品以上朝臣困在宫中,是一直在托延时间,阿染断定,他们是在等兰御风的后援。从淮南到京城,一路顺利,也只要三天的时间,只要淮南军与太子的西营会合,就算兰御谡活着,这天也可能会变。”
苍月连连点头,但他仍有些不解,“二小姐此举不正是帮了兰御谡么?”
沈千染默默无语了许久,似乎陷于回忆,尔后又语声沉痛而冷漠,“我送给他的大礼他都没收到,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掉,而且母亲在他的手上,阿染不能冒这个险!”
苍月点点头,慎重地道,“二小姐,你放心,苍月一定办妥!”
沈千染如释重负地轻轻一笑,半靠着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