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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 第16节(1 / 2)

圣上对郑氏的迷恋到了一种执念的地步,既然已经将秦君宜调离京城,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过是顺势而为,用了一点东西讨圣上欢心,否则单凭这么一点,怎么会叫皇帝同贵妃两日一夜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连上朝的事情都差点耽搁了。

“贵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殿下何必在意,她能讨圣上欢心,又有把柄捏在你手中,只要你稍加引导,不愁贵妃不俯首帖耳。”

“每年送到圣上身边的女子不在少数,说来也是贵妃自己争气,留得住圣上,与我没什么关系。”溧阳长公主看向神色愈发不善的萧明稷,笑着道:“怎么,难不成殿下的美男计不管用了?”

萧明稷就算是不成婚,也不该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当正妃,溧阳长公主说:“还是说我的好侄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臣服于贵妃的石榴裙下,反倒听了她的话?”

“圣上不着痕迹地得了她,虽然长安血流成河,但好歹她的名声保全了,也不用日夜忧心遭你强夺,以泪洗面,我是为她好呀。”

溧阳长公主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叫萧明稷喜欢,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殿下把人家的未婚夫与结发夫君都欺辱到这等地步,难道还不能消恨吗?”

郑玉磬这克夫的名声到底是谁添砖加瓦的,恐怕她面前这个男子难辞其咎。

长公主轻笑道:“要我说来你还是小孩心性,不到手便始终惦记着,殿下不也是得到了几位相公的示好,怎么,那几位娘子便没有一个能瞧上的?”

她从一开始就最看好萧明稷,他同自己几乎是一样的人,但是去了一趟南边,竟然对一个女子魂不守舍,若说是喜欢人家想纳作妾室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想将最要紧的正妃之位给她。

以三皇子昔日不起眼的地位,怎么会有世家愿意来烧他的冷灶,甚至还愿意效仿某位权臣,愿意让女儿嫁进来伏低做小,擎等着他登位后再想方设法把郑氏毒死?

万福在自家主子身后听长公主打趣,不觉低下了头,长公主今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同他家殿下总还是关系和睦,殿下连气也不好生了。

长公主对郑贵妃的心性应该算不上多么了解,贵妃与主子这样,虽说投鼠忌器,敢怒不敢言,但决计称不上俯首帖耳。

“圣上近来有意采选,七弟尚没到成婚的年纪,阿爷怕是想不起我来。”

萧明稷的太阳穴似乎跳了几下,他顺着长公主的意思,施施然走到窗前,远远瞥见后院女子走动,皱了皱眉:“姑母倒是很心疼阿爷,贵妃才有了身孕不便侍奉,姑母就又选了新人。”

“皆大欢喜,我自然乐得成全。”要是换在旁的嫔妃身上,溧阳长公主此举自然是在求亲反疏,但是放在郑贵妃身上,却一举数得,她笑着打趣,“殿下不也默许了么?”

她身在方外,又有过几场婚姻,对男女之间的情意看得极淡,总是极通透的模样:“贵妃得宠总好过其余几位娘娘好,可是我怕有些人心里却不舒服。”

贵妃入宫前圣上待几位妃子里也只有张贵妃偏爱一些,但其余的几位也常去坐一坐,偶尔纳几个新鲜的美人,但是从有这个郑氏之后,圣上便很少外宿了。

“姑母说的很是,便是我不要的东西,旁人拿去时总也会有些不舒服。”

萧明稷想到那妖丽祸国的女子眼含轻蔑,炫耀圣上夜夜留宿宠爱的时候,淡淡一笑,“贵妃如今得宠,难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泼些冷水,给她醒醒神也好。”

她肯许自己,是因为知道他那时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只要他出了锦乐宫,从此以后便再无兑现的可能。

然而郑玉磬到底还是小女子的心性,未免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一些,她除了圣上的宠爱无所倚仗,然而当这份宠爱都失去之后,她这个贵妃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咩咩叫几声,又或者踢几下,那一点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当真要她伤心欲绝,便是除了她腹中之子,想来也没什么。”

溧阳长公主瞧着自己的侄子,不以为然地戳穿他:“你还是心太软了些。”

萧明稷摇了摇头,笑意浅淡了下去:“留着那东西,尚且还有旁的用处。”

……

萧明稷说的倒也不差,圣上一直到了午间还没有到锦乐宫的旨意,枕珠怕郑玉磬郁结于心,因此劝了她起身用了一点粥才重新睡下。

但她未免也太能睡了一些,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光都暗下去了。

“枕珠,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她迷糊地坐起身来,却突然摸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胳膊,几乎把自己吓得半死。

“你在宫中这一日便没别的事情可做了是不是?”

圣上在紫宸殿听见内侍回禀今天贵妃的行程,匆匆处理完了事情便到锦乐宫来探望,果不其然,她还在睡着。

“朕养女人也不是这样养的,”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似乎是与她随口说笑,眸中略含探究神色,“今日稷儿来见你,不过应付一盏茶的工夫,就叫你这么累吗?”

第25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圣上含笑去抚顺她因为噩梦而有些汗湿的鬓发, 似乎是怕她起身的动作太急切而伤到自己,小心轻柔地扶她坐起,叫人拿了更轻软舒适的靠枕置于贵妃身后。

但是郑玉磬却知道,圣上正在等她的回答。

她抬眼望去, 侍立在一旁的宁越低着头, 看起来规矩极了。

“应付他不过就是说几句话, 一盏茶的工夫, 能有什么累的,”郑玉磬推拒了宫人拿来的靠枕, 直接倚在了圣上的肩处,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应付圣上和这个孩子真真是令人心力交瘁,依我看, 您与它才最不叫人省心。”

她声音犹有倦意,竟像是还没有睡够:“昨日穿着那么重的衣裳在宫中甬道步行,圣人夜里又不放人家去睡,好不容易打个盹,腹中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完没了地闹我,睡一会儿便要被它踢醒, 比平日起身做绣活还累。”

为了照顾贵妃好眠,即便是圣上进来,也吩咐宫人不必点燃灯烛, 如今贵妃已醒, 借着融融烛光, 圣上也能瞧见她襦衫下尚未消除的痕迹。

虽然略多,但是也都是两人旖旎缱绻时留下来的闺阁之乐,并没有新添可疑的印记。

她的肌肤不至于到轻轻一戳就会留痕迹的娇气程度, 但面对这样的绝色,男子难免会起些征服的心思,在这酥香雪腻之间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标识。

“难不成还有人到圣上面前嚼舌根了么,”郑玉磬忽然猜测到了什么,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瞧着圣上,又羞又恼:“一盏茶时间的男人,我要来做什么?”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够婉转,贵妃羞恼之下直白地叫人接不住,但却也将圣上心中那些疑云打消了大半。

圣上碍于颜面抿紧了唇线,身边的内侍更不敢笑,见榻上贵妃低声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圣驾在此,也不敢有宫人上前温声安抚。

“不过是白日无聊才宣召他进来说几句,又是隔着屏风,您还来问什么?”郑玉磬掩面而泣,挣扎起来:“难道圣人别的嫔妃偶尔见殿下们一面,圣人也会如此疑心吗?”

怀中的温香软玉忽然起了挣脱的意思,圣上虽然不喜欢人抗拒,但是对郑玉磬这般的小脾气却束手无策,只能虚拢住她,一个柔弱有孕的美人,就算是再怎么用力气也挣不开他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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