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行到这里,谢珃扬起了眼:“我们是相爱的,所以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只是结婚后的五年,是我的错,才让你彻底失望,对我不再有任何奢望。”
姜眠笑了下,神情冷漠:“谢珃,你是不是对我很愧疚?所以心情煎熬?”
谢珃点头:“是,但我知道你也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
姜眠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情都拎得清。你错了那就是你故意的,还需要什么机会改?”
“我不跟你争论。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就没吵赢过你。”谢珃好似没脸没皮,实则悲不可抑:“我原本以为我什么都做了,但事实上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是我陷入外面的花花世界迷失了。我从未想过你会离开,我以为你肯定会在家里等我。”
“我明明等了很多年,才等你长大成为我的新娘。可你要走,我连补救都像是咄咄逼人。姜眠,我自知混蛋,如果你还嫌我受的惩罚力度不够,欢迎随时找我。我任你处置!”
谢珃慢慢摊开手,道:“我把儿子给你,不会再要求履行探视权,但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随叫随到。我也不会再主动打扰你们,更不会让别人打扰你们。”
可是——
“我改不了我的自私霸道,所以你别想让我儿子叫别人爸爸。我也见不得你另寻他爱,除非我死!”他的语气有种撕心裂肺跟破罐破摔的偏执。
“谢珃,你控制不了我。”
“我知道呀。”
纵有千言万语,他们之间也不再有弥合的可能。
“所以我把命赌在你手里。我不会再娶,我也不想你盛装再嫁,除非新郎还是我,否则你结婚那天全国媒体都是我谢珃的死讯!你只能在我死了之后,再嫁。”
姜眠一眼看尽他眼底的癫狂:“谢珃,你至于吗?”
“至于。因为我走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还能否走出来了……姜眠,你可以试试……”谢珃喃喃,俯身亲了下儿子的额头,然后伸手勾了勾姜眠的脸,嘴角慢慢上扬,扬成漂亮的弧线。
“如果喜事有大丧,真得很不吉利的。”说完,他扬扬手离开。
姜眠愣了下,当即给景燕宇打去电话。
景燕宇眉头瞬间拧成死结。他知道谢珃还没走出来,但不至于拿命去威胁姜眠吧?可姜眠特地打电话过来强调“谢珃有病”,就代表她知道谢珃不是在开玩笑。
如有必要,景燕宇会安排谢珃看心理医生。只是,“师妹,你真得不再给他机会?”
姜眠无嗔无喜:“师兄,他装聋作哑想当失忆,但我希望你明白——当我被所有人重重暴击背叛时,谢珃还捅上最狠的一刀!这种万念俱灰的滋味,我绝不可能忘记。”
景燕宇忍不住沉默。
他挂断电话后,转拨谢珃却无回音,第一念头就寻到谢珃的家,那个曾被姜眠铲平的家。
整栋小洋房依旧静无人息。
景燕宇用备用钥匙开门,寻上二楼,看见谢珃眉眼紧闭地躺在床上。
景燕宇叹了口气,“都离婚了,怎么就不能放过她?”
“我试过,但办不到。”谢珃回道,语气甚轻,“所以我宁愿相互折磨。”
倘若谢珃渣入骨,妻离子散对他而言反而落个轻松。
可他偏生愧疚后悔,单凭这点悔意——
“最终被折磨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景燕宇毫不留情戳破这个现实泡沫,因为姜眠无心了。
谢珃心底里那渺茫的希望早就腾空而去,他心知肚明。但,“没事,反正我乐意。”
尔后,时间又过一日。
谢子奇住院观察满四十八小时,体温正常,无其他症状。
姜眠便照医嘱办理出院手续,否则再待下去,难保谢子奇不会被闷哭。
两人没回家,直接去姜眠的公司。
谢子奇初次到访,因为好奇,遂拽着姜眠衣角,两眼晶亮地四处瞄。
姜眠将他安置在自己办公室,里面已未雨绸缪地备着各种玩具跟儿童零食。
“谢子奇,妈妈要在隔壁房间开会,你先呆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好吗?”姜眠捏捏他的小脸蛋,发现儿子岂止是肉眼缩水,手感也大降,起码得用半个月才能养回婴儿肥。
谢子奇乖乖点头,赶紧伸手拆封办公室里的新玩具跟零食袋。
姜眠便推门离开,但不忘叮嘱一名实习助理帮忙照看孩子。
她推开另一扇玻璃门。会议室里已坐满人,唯有居中空置,显然都在等她。
姜眠入座,不苟言笑地聆听各组的工作汇报。
当听见陈恺晨汇报“甲醛验收通过”时,众人面色一喜,因为这代表四膳堂总部整体竣工。
姜眠便指示江涛给那三位网红美食家发布任务,让他们放手上传四膳堂的菜肴图,但不能全貌,必须“欲遮还羞”地吊起食客胃口。
随着时间渐近周末揭幕日,三位网红旗下所发布与四膳堂相关的用户浏览量跟评论点赞数是与日俱增。至于四大交通堵塞处的广告讨论数,在周三达到巅峰后就自然下降。
姜眠便在周五清晨,天微微亮的时候,命人将印着四膳堂字样的广告牌替换上去。
于是——
在周五那日车流量当属一周之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