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眠将谢子奇教育得太好,除非她作死犯法,否则法院不可能重判谢子奇的抚养权。
——当然,如果姜眠重度残疾或者致死,鉴于对孩童成长等方面考虑,法院改判就是另一回事。
他们大胆猜是谢父。
路涵提醒道:“你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养伤,否则留了后遗症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知道,我还想长命百岁给小人送葬!”但防御于未然,姜眠说道:“不管是不是他雇凶,我都得赶紧把子奇接回来。”
姜淼淼蹙眉:“我现在跟谢家有深度合作,不宜出面。”
路涵想了下,扭头看着每逢落后的莫闫菲:“我是医生得救人,你闲你去接人。”
莫闫菲惊呼:“你们都不行,就凭我能闯关拯救人质?”
“让董鳕陪你去,行吗?”姜眠问道。否则以莫闫菲的脾气,被谢家搞个擅闯民宅罪都有可能。
莫闫菲欣然同意,赶紧撸袖出门去律师所找董鳕汇合。
姜淼淼忍不住泼个冷水:“以谢董手段,她俩是接不回孩子的。”
姜眠明白,“这里谁去都接不回来。我要求不高,帮我看看子奇还在不在鹏市就好。”
***
可当董鳕和莫闫菲飙车赶到谢家老宅时,谢家直接闭门不开。无论她俩在铁门外如何大呼小叫,谢宅硬是没人出来。
莫闫菲唾骂道:“呸,他们这是心虚了?”
董鳕猜测道:“也有可能是不屑搭理我们吧。”
正当她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合法闯入时,谢宅书房也在发生剧烈的争吵。
谢珃质问谢父是否雇凶伤人。
谢父当场否认且还怒骂逆子猪油蒙了心,居然为了旁人不敬自己的父亲。
谢珃降怒,语气暗藏一丝侥幸:“只要不是你就好!”
知子莫若父,谢父岂会不懂谢珃还存着复合之心?但嗤笑他异想天开的同时也不想再多说废话,毕竟说多错多,谢珃不笨。
廊道外忽然传来谢母的惊呼声:“子奇,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乱爬楼梯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书房两人顿了下,赶紧出门查看。
一个胖嘟嘟的小身影正抱着楼梯扶手,奶声奶气道:“奶奶,我都四岁了,为什么不能自己爬楼梯?我现在在家吃饭都是自己拿碗筷的。”
“哎哟,这些事让大人做就好,也就你那个妈黑心肝不心疼人!”谢母溺爱孙子,但对姜眠的挑刺也是无时无刻。
谢子奇闻言,跺脚哼道:“奶奶,你老是说妈妈!我不跟你好了,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你还能去哪里?”
“我要回家去找妈妈。”
“子奇——”
一只大手猛然间兜头之下,直接罩住他。
谢子奇抬头,孩童特有的清亮双目在瞧见谢珃后,就更是不悦。他抱臂扭向别侧,“哼!”
谢父意图让谢珃尽快修复父子关系,便示意谢母跟他离开。
四周陡地很安静。
谢珃蹲下身,看着故意视而不见的谢子奇,无奈一笑。
“你笑什么?”谢子奇气呼呼道,小胖手伸到谢珃面前:“把电子表还给我!”
谢珃扬眉:“什么电子表?”他并不知道谢父偷偷摘走姜眠戴在谢子奇手腕上的定位通讯表。
谢子奇登时迈着小腿腿去踩下一层台阶,谢珃连忙伸手捞住他:“小心。”但见儿子执意要下楼寻表,索性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到一楼地面放下。
谢子奇依旧像只河豚,两腮气鼓鼓地愈发可爱。
谢珃轻轻戳了戳,讨好道:“我记得妈妈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爸爸已经知错了,子奇你大人有大量,原谅爸爸好不好?”
谢子奇噘嘴道:“我才不想原谅你,反正我跟妈妈都不要你了。”
童言无忌但偏偏说的是最真最伤人的话,谢珃就算做好准备仍是被戳地心口疼,嘴唇蠕动半天最终只能在他头顶揉了揉:“……可爸爸真得知错了。”
“妈妈说错误也要分等级。有些错误是底线,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底线’,但妈妈说犯了底线就不能原谅,否则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谢子奇哼道,赶紧扭头跑进厨房。他怀疑是不是昨晚饭前洗手手,把手表落在洗手池那里了。
谢珃捂着额,一股悲哀难以抑制地用上心头。
……不能犯的错误?
他是真得犯了很多次。
谢珃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客厅。
谢父谢母就坐在沙发中,见状,自然晓得父子两人关系没谈妥。
谢母温声安慰他日子还长,不急。
岂料谢父轻哼一声,示意他朝监控视频看:还不急?那两个女人还赖在门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