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司。”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外加一个句号,冷硬干脆,是容季深一贯的风格。
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不过在我眼里,这句话蕴含的信息多了去了!
首先,这厮虽然没指名时间,潜台词是让我立刻马上麻溜地过去,不要浪费时间。
其次,他应该在生气。
能感觉到这男人在发信息的时候,怒气沉冷,好似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岌岌可危。
他生气的缘由,现在还不清楚。
我扭头看向容季芳,赶忙道,“我要去容娱,容季深让我过去。”
容季芳什么都没说,将车子停在路边,叫我自己打车过去。
我:“……”
果然,不是亲姐,不会心疼你。
思此及,我又想到了柳挚说的,我还有个弟弟!
那个远在天边的弟弟,他到底是谁呢!
“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我快步迈出去,差点撞上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的沈丛。
“明尘,你怎么来公司了?”
“容季深让我过来的。”
“呃……”
沈丛忽然欲言又止。
我问他怎么了,他冲我笑笑,“你悠着点,容总脸色不太好看,谁欠了他一个亿似的。”
我:“……”
希望欠他一个亿的那个人,不是我!!
告别沈丛,我慢吞吞走到总裁办公室,站在门口,禁不住头皮发麻。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容季深脸色不好看的时候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罢了,横竖都是一死……
抬手正打算敲门,像是存在某种心灵感应,里面的门开了。
居高临下,四目而视,我一怂,缩脖,“容总。”
面前的男人微微眯眼睛了。
“叫我什么?”
“呃……容先生。”
“再叫!”
“容季深……”
“……”
面前的人不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此时此刻那两道长眉紧蹙,神色凌厉,暗含锋芒。
我抬手摸了下鼻尖,糯糯道,“老公……”
下一秒,便看他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阴鸷的戾气散去不少。
“长胆了又,”
容季深拎着我的后衣领,像是老鹰拎小鸡似的直接把我拎进来,甩上门。
一条胳膊搭在门上。
“你看你干脆别叫明尘了,叫胡尘吧!”
胡尘?!
什么鬼哎喂!
我脑子反应了一会儿,哭笑不得,用力抿唇,“你都知道了。”
他不说话,黑眸渐眯,那张孤绝料峭的俊脸,此时此刻覆上了一层隐匿的寒霜。
当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完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容季深,我错了,啊不对,老公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哪错了?”
他抱臂睨我,声线皆沉。
我哭丧着一张脸,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皱成了核桃状,“不该随便出去,不该聚众赌博,不该赢了一百万……”
“哟,就你这蠢货还赢了一百万呢,小瞧你了。”
他扯着我的胳膊作势要将我拽他怀里,好死不死的,正好拽到我被烟头烫到的痛处。
“疼,疼!”
我呲牙咧嘴,叫出声来,就差眼泪狂飙了。
容季深松开我,将我袖子撸上去,他不是瞎子,那道红通通的疤,他肯定看到了。
“怎么烫的?!”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