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我的弟弟,我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季深看出了我的异样,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便把在赌场的事情同他说了。
见这个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谁告诉你的?”
我并未暴露柳挚的真实姓名,只是模棱两可道,“赌场的一个女人,说是我母亲之前的一个朋友。”
“呵。”
他松了手,抄在口袋里面,忽而嗤笑了一声,挑眉瞧我,笑意染上几分揶揄,“你弟弟若是像你这么笨,恐怕活不过今日。”
什么?
我无语!
“你才笨,你们全家都笨!”
“哈哈!”
他笑,丫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笑起来真是销魂,勾人摄魄,一口大白牙闪瞎了我的眼睛。
我也想随他笑笑,奈何笑不出来,叹了口气,“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弟弟是个突破口,找到了我弟弟,便也能够查到r2的线索,不管怎样,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
“哟,终于是开始在乎我了?”
容季深捏了捏我的脸,映入我面前的俊脸,剑眉斜飞,丝丝入扣。
“话说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这人将死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在谈论天气一般,习以为常。
我瞪了他一眼,不悦,“以后别说这种话,快点呸三声!”
这种事,我很信,尤其是牵扯到他。
他耸了耸肩膀,眉目同我一样变得严肃起来,“跟你说正经的,如果我死了,我名下的财产全部都归你,到时候你就是整个江城最有钱的阔太。”
“闭嘴!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我要你那么多钱做什么?你活的好好的就够了!”
“谁跟你开玩笑,说正经的,我今儿下午把我的密码写写,晚上都告诉你。”
“你丫就是个神经病!我再也不理你!”
我啐了他一句,用力推开他跑了出去。
死亡在我眼里严肃肃穆,尤其是他的命,我看的比谁都重要,谁知某个当事人自己倒是悠哉游乐,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想理他了,我打车去了孤儿院,打算去找院长问问之前的事情。
那群孩子们嬉笑着将我包围,扬着小脸,一个个甜甜地叫我明尘姐姐。
我来得匆忙,忘了买点吃的喝的带过来,心想下次得给他们带点好吃的才行。
院长戴着他的老花镜在写毛笔字,见了我,冲我笑笑。
“明尘啊,你来的正好,帮我研个墨。”
“院长,您又写字了啊。”
我走过去,瞄着上面的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不由叹了口气!
院长摘了老花镜,瞄了我一眼,“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发生了一些猝不及防的事。”
院长笑了笑,“人生有变动很正常,说说吧,怎么了?”
我不语,低头给他研墨。
院长手握毛笔,下笔如有神,字迹遒劲有力。
半晌后,我才开了口,“院长,我之前还有个弟弟吗?”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老人的手指微微一顿,虽然动作细微,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是吗,你还有个弟弟,我不太清楚这件事。”
“……”
我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他。
“院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院长没说话,放下了笔,看向我。
“你今年快25了,有样东西,原本是想着等到你生日给你,不过罢了,既然你今天来了,不必等到你生日,现在给你便是。”
东西?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院长拿来了一个破旧的匣子,上面布了一层灰土。
“22年前,你母亲把你送到孤儿院的那天告诉我,要我在你25岁生日之时,将这个东西交给你,里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自己打开看看吧!”
我母亲留给我的?
难道是什么贵重的宝物?首饰,钱?
或者是r2的抗体?
我最希望的就是后者,因为得到r2的抗体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匣子如同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样吸引着我,打开。
带着岁月扑尘的气息。
奈何,里面是一个沙漏。
除了沙漏,再无其他。
我将匣子上下都检查过了,也没发现别的东西,单单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沙漏罢了。
我不解地看向院长,“就这个东西吗?”
院长点点头。
“应该就是了。这些年,我一直将着箱子藏的好,没人知道它在哪,被偷换的可能性不大。”
我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也想不到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只是一个沙漏?
果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这个沙漏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倒过来开始计时的时候,便不能再倒回去了。
就好像时间不能倒流一样。
离开了孤儿院,院长终归是没有告诉我关于我弟弟的下落,看他方才顿笔的神情,我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