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伟光?
他竟然守在外面?
看来知父莫若子,也算他有心了。
三点多,张婶子带着理发师过来了,看样子她一夜没睡,头发乱蓬蓬的,眼皮肿得睁不开,
孟巧莲紧跟着她,唯恐有什么纰漏,比自己嫁女儿还紧张。
月容多动,盘个头发,把理发师累了一头的汗,好容易把她哄着坚持下来。
等她站起来,众人不由得都发出惊叹。
惊为天人。
月容的优势就是肤白,如凝脂一般,现在盘了一个古典发髻,带着绢花,再配上红裙子红鞋,越发显得粉嫩美丽。
那一双眼,虽然不大,可是流光溢彩,实足的新娘样子了。
这时吉时已经近了,不时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报信,性急的都在胡同口等着呢。
可是严伟光的影子都见不到。
玉婴想起晚上的事,又有些担心,别再闹出什么事了。
“来了!来了!”一个男孩子跑进院子,秋月手疾眼快,把房门关上。那边严伟光和宋玉桥等人已经一拥入院了。
“开门啊!”严伟光穿着一件西服,里面是空心的,连个背心都没有,光着膀子,打着一个领带,不伦不类。
“你叫什么啊,就开门?”秋月逗他。
“妈!开门啊!我来接月容了!”严伟光被提醒了,忙大叫一声。
张婶子一下子就流了满脸的泪,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孟巧莲忙用毛巾给她擦,嘴里埋怨,“你这干嘛呢!大喜事,别哭了!”
“要红包!”秋月笑嘻嘻的对着门缝说。
“好嫂子,你开门吧,不然等玉桥接你时,我让月容把门关得死死的!”严伟光拿宋玉桥说事,秋月被一声嫂子叫得眼白都红了,握着脸不敢说话了。
这时门缝里塞进两个红包,玉婴抢到手里,跟秋月一人一个,里面钱不多,一个里面放了两元,就是一个意思。
秋月这才把门打开。
外面的人忽啦一下冲进来。
严伟光先到炕边看月容,看一眼,眼圈先红了。
“哥,我好不好看?”月容仰着小脸,天真地问。
“好看,月容最好看了。”严伟光拼命点头。
“快来给你妈敬茶。”孟巧莲招手。
鞋就放在炕边上,没想难为严伟光,他蹲身为月容穿好,扶她站起来,给张婶子敬了茶。
这一行人向外走。张婶子笑吟吟跟在后面。
“押车的小子呢?”张婶子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真不巧,那孩子拉肚子,他娘给送医院了,不拘哪个,再找个吧!”邻居歉疚的说。
“这一时上哪找人啊?”孟巧莲扎着手愣住了。
人都堆在胡同口,小俩口已经上车坐好了,玉婴正要上车,见状停下来。
张婶子也是急了,伸手就去拨拉旁边的孩子。都是来参加婚礼的,虽然不至仔细打扮,也穿了干净衣服,可是那脸儿怎么看都没爱人肉。张婶子越找越失望。
就在这时,堵在胡同口的人突然松散开,让出一条路,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停下来。
玉婴一怔,这车不是陆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