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夫人对这个戏本很是了解呢!”屠凤栖似笑非笑地望着阏氏,“这出戏确实很是精彩,不过若是本王妃见了那个小儿郎,只怕没有好涵养给他好脸色了。”
她将手放回桌案上,似是不小心碰到了茶杯一般,发出了一阵十分清脆的声响,却是叫阏氏的心中一惊,不知为何,后背窜上了一股凉意。
“阏夫人见多识广,便是这些道理,亦是与寻常人不同,怨不得便是丞相夫人,亦是要被你给哄住了。”
阏氏面上有些尴尬,她本还以为,屠凤栖定会碍于情面,与她再是周璇一番,谁知晓这个战王妃,愈是长大,性子便愈是古怪,如今竟是不顾场合,便落了人的面子。
便也只战王那个克父克母之人,方是会瞧上了她了。
“呵呵。”阏氏强挤出了一抹笑,小心翼翼地望着洒出了些许茶水的茶杯,“王妃见笑了,臣妇亦不过是说实话罢了,若是王妃不喜欢,臣妇不说便是了……”
“说罢,你们将本王妃约出来,却是为着何事?”屠凤栖低哼了一声,目光落在缩着身子当鹌鹑的丞相夫人身上,只一瞬,便是轻描淡写的移开,“阏夫人却是好能耐,竟是会利用孩子来将本王妃给引来出来。”
她的目光清清冷冷,却是与司湛愈发的相似了些。阏氏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强笑了一声。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哈哈爱你们哟~好像这三天都免费吼,既然酱紫,那蠢作者就加更啦~我这么坏,我大编辑会来揍我咩嘿嘿嘿?
☆、第六百五十八章 你欠我的
沈云琪见势不大对劲儿,忙戳了戳沈云曦的手。
汤圆儿张着嘴巴,趴在窗台上往下看,那衣着怪异的戏子,叫他觉得很是有意思。
“小世子弟弟应是闷了。”沈云琪走过去,捏了捏汤圆儿的圆脸,雅间内的气氛有些凝固,她几乎是出于直觉的觉得,此时她应是要带着汤圆儿离开的。
看来她的猜测果真是不大对劲儿,这个阏夫人原便不是什么好人。
丞相夫人似乎是才发觉了不对一般,有些吃惊地望着阏氏,脱口而出:“阏姐姐,不是说要与王妃解释清楚而已……”
瞧着却是不大像!
沈云琪已经将汤圆儿抱起来了,小娃娃如今很重了,便是托着他,亦是觉得沉得很。
“桑支素锦,将三个小主子给送回去。”屠凤栖的手转动着茶杯,嘴角的冷笑愈发的淡漠。
阏氏只看了三个孩子一眼,便是移开了视线。她的目标自不是孩子,何况他们能不能平安回去,却还是另说了。
“阏姐姐,你做了什么?”
待到孩子们出去后,丞相夫人再控制不住,忙站起身来,满脸惊恐的望着阏氏。
而楼下的唱戏声,却已经是没有了,连带着大堂亦是便空落了不少。
丞相夫人目光中满是震惊,阏氏却是低哼了一声,“做什么?臣妇不过是想要请王妃去见一位故人罢了。”
“什么故人?”屠凤栖嗤笑,明艳的小脸上,满是叫人气恼的嘲讽,“那位小儿郎,前四皇子景子默?阏夫人好手段,竟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抱上这般厉害的金大腿。”
若非是她的眼神太过冷厉,阏氏都要以为,她这是在夸自己了。
只她却也管不了这般多了,“臣妇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屠凤栖只冷笑。
而早便抱着汤圆儿走到楼下的沈云琪,却是猛然发觉,大堂中竟是变得十分安静了。
她心中慌乱,便是年幼的沈云曦,亦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抿了抿嘴巴,牵紧了桑支的衣角。
桑支与素锦却是十分沉着,二人带着三个孩子出了茶楼,一路往战王府而去。转过了一个拐角后,沈云琪便见着,前头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而原本在她怀中很是闹腾的汤圆儿,亦是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啊——王妃!”而身后亦是传来了丞相夫人满是慌乱的叫声。
沈云琪双腿一软,险些没将汤圆儿给摔了。
桑支与素锦目光淡淡,仿佛不曾听到那尖叫声一般,只一心护着他们,匆匆回了战王府。
屠凤栖早便猜到,阏氏是景子默的人了。二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她虽是不知晓,只瞧着阏氏那唯利是图的模样儿,却也是能猜到几分,定是景子默允了阏氏什么好处了。
故而当她醒来,见着景子默正坐在自己的跟前,却是半点儿都不奇怪的。
唯一能叫她觉得好奇的,便是景子默再不是那玉面小生的模样儿了,而是带着刀疤出现的。
他的脸色阴郁,眉宇间再无从前的半分志得意满,脸庞瘦削,愈发显得他像一个阴沉沉的怪物一般。
“却是许久不见了。”屠凤栖微微挑眉,望着景子默,“没想到四皇子殿下竟还是活着。”
景子默竟是一点都不意外听到她带刺的话儿,大抵是许久不曾见过她,他竟是觉得,便是能这般听她说话,自己亦是十分满足了。
从大昭到大历,再从大历回到大昭,他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再无牵挂了,只见着屠凤栖,方只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脏,是真真切切的,还是跳动着的。
屠凤栖却是不打算看他在自己的跟前出演这一出深情的戏码,早在前世,她便是断了对景子默的念想了。
今日见景子默,不过是为着叫他彻底的认清,他是多不堪的人罢了。
“你比从前更是美了。”景子默痴痴地望着她,这段时日,他总是会想起从前的时光来。
彼时他是温润有礼的四皇子,她是娇俏可人的镇国公外孙女儿,竟是多般配的一对儿?
“呵!”屠凤栖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景子默看不懂的尖锐与不屑,仿佛他在她的眼中,根本便不值一提一般。
屠凤栖道:“多谢殿下的夸奖,不过想来殿下用这般无礼的方式将本王妃请来,为着的应不仅仅是与本王妃说这般一句毫无用处的话。你不是应当在大历?何时回来了?凤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