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成今日带着美好的心情来到了秦淮河畔,作为已退休的侍郎大人,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知天命的人,如今竟要老牛吃嫩草,太奇葩了。柳如是可只有十四岁啊,放在后世也是个未成年的少女。但周侍郎就好这口,家中妻妾本就不少,不过,他就是喜欢柳如是饱读诗书的气韵,瞅瞅家中那些大小不一的女人,他就没了年轻时的激情。想要做个人老心不老,照样可以吃嫩草的心态。他在家中特意打扮了一番,并且给柳如是的礼金就不下三万两银子,黄金百两,珍珠翡翠也不少。这些钱加起来相当于后世四五千万人民币了,可不是个小数目。
周克成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郎官,他要在花船上与徐佛和柳如是共进晚餐,如果把徐佛也灌醉了,他还可以玩双‘飞’。想想他浑身就来劲,口中哼着荤段子小曲,接着更是唱起了青楼中独有的十八摸。
一众家丁开路,来到了徐佛那独特的花船码头,不见徐佛前来,而且天色已是傍晚十分,按理徐佛不可能不知道今晚可是她女儿柳如是的新婚夜,花船上的新婚,这是秦淮河青楼中的规矩,而且周克成已把故又请来,算是做个见证。
等周克成的客人都来了后,仍不见柳如是和徐佛归来,客人都等得心焦了。原本自信满满的周克成见夜色降临,周克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不相信徐佛敢放他鸽子,也许是柳如是不愿嫁给他这个糟老头做侍妾,所以徐佛仍在做女儿的思想工作。
秦淮两岸翠柳随风摇曳,而青岚院的竹林却青山隐隐,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竹林与清澈的秦淮河水勾连成一片迷人的景色,尤其余辉洒落,更增添了几分墨色之美。
可惜再好的景色,若无佳人相陪,却有些凄凉之感。秦淮四美郑妥娘、赵令燕、朱泰玉加上徐佛刚好四美,她们也受邀而来。不过三人却比较洁身自好,应该说有着徐佛的照拂,所以保住了她们的贞节。但秦淮四美最多在青楼行营六年就将退出,后起之秀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顾横波、寇白门、董小宛,如今年纪虽然幼小,却已艳名远播,已有新秦淮八艳的雏形。
年过三十的名妓均将退出名妓职业场所,若再不寻个夫君下嫁,鸨母就将做主通过竞价拍卖出去。青楼之中吃青春饭可谓是残酷无比,比起后世的大学生考国企公务员上岗证还要残酷得多。
在这种畸形的社会中衍生出她们这群畸形名妓的人生出来,放在后世,绝对是国际大明星,粉丝数亿的级别。如今徐佛已有退出欢场卖笑的打算,世人都知徐佛身份不简单,若非她维护秦淮四美,恐怕现在的秦淮四美早已成为了各大权贵子弟抢夺之物。
郑妥娘、赵令燕、朱泰玉脸色虽然充满了笑意,但徐佛的身体却已决定了她们今后的人生。徐佛经大夫诊断,已命不久矣。正当众人等得焦急之时,徐佛的花船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花船上,柳如是和徐佛早已看到青岚院门口恭候之人,而周克成一脸阴沉地站在中间,翘首以待,一头花白的头发,长长的银色的须髯,大风一来会不会把他吹倒。柳如是心中就有一股报复之快意,她并不喜欢周侍郎,这个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色,家中就已不下九房小妾,早把身体掏空了,她嫁过去,也不知道周侍郎行不行,尚未可知。而且周侍郎的生命早已透支了出去,她去了也不过是一两年就要嗝屁的人了。
徐佛正是看中这点,所以才让柳如是嫁入周家,目的显然,等周侍郎死后,那柳如是已是脱了籍的女人了,成为了自由之身,今后的人生也有个盼头。
当众人喝彩时,忽然见到一个青年公子正揽着两女的蛮腰,可见有人捷足先登,而且此人并非金陵人士。但凡金陵人谁不知道早在一年前,柳如是就已被周侍郎预定了的侍妾。如今柳如是另寻新欢,竟然买一送一,徐佛也投到这个公子怀抱之中。
周克成的女人都敢抢,可见此人的身份好像也不简单。毕竟周侍郎在金陵的地位极其尊崇,没人敢驳他面子。但是今天就有人做了,不但做了,还把徐佛也泡到了手,众人心中凛然。在场的就没有一个人是脓包,均是老奸计滑之徒。
郑妥娘、赵令燕和朱泰玉见到徐佛和柳如是脸上均露出淡淡的美丽的红晕,那美丽且迷人的脸蛋,各有春秋,一个充满了病态之美,一个却是少女的青春之美,羞赧的神态,无不让周边一众风流墨客神魂颠倒,但没有人率先出声。
徐佛忽然脱离洛天的手,先一步下了船,来到周克成面前,满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如是已觅到了良配,万分抱歉。”徐佛不得不出来圆场,给周克成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