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府大厅。
端坐大椅的秦风详阅各地新送来的口供,眼里的凝重更甚,抬头而望,见静坐厅内的众位县令同样严峻注目而来,已然情势不妙。
面对愈发古怪的事态,秦风沉声问询出言。
“诸位大人,如今各县异动,不明身份的贼人四出,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几位县令闻声交流目光,彼此眼中都可见凝重之色。
为首的薛松涛下辖乃是邺城,沾了北亲王殿下之光,百姓安居向来安定平和,根本没有接触此等事件,自然不敢妄言。
次座的合靖县县令莫弘文,先是起身做礼出言。
“启禀殿下,微臣惭愧,厚颜出任合靖县令五年之久,往年也偶有乱象,无力消弭,却未见似如今这般,近来乱民大增,不乏有前夜闯城而过之事,绝非寻常。”
“依下官所见,寻常百姓不敢如此行事,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乱党!”
经由这位县令带头,其余几位县令也是相继出言附和。
“启禀殿下,莫大人所言甚至,微臣治下也是这般情形,乱民毫无顾忌,无视宵禁之令,更不惧国之律法,绝非善类!”
“禀殿下,微臣所见与两位大人相同,这些贼人定是乱党无疑!”
“微臣附议!”
听着一干县令慎重又合理的进言,秦风微微点头,这些说法是寻常之见,也没太大的不妥之处,总是太过拘谨,文官们的谨慎在这种时候就会让人无奈。
眼看乱民都四处而起,甚至无视法纪闯城了,明摆了一副我就是乱党的架势,你给我说这些人是乱党?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望着一干文官的稳重模样,秦风也没再抱多大希望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能象征性地看向先前出声的莫弘文。
念及此人言辞有序,想来能说个大概情形,就此问话出声。
“莫大人,合靖县此次抓获多少生事乱民?俱是身份可疑?”
年过四十的莫弘文着官服做礼,认真作答不敢疏忽。
“启禀殿下,本县近来抓获乱民二十余人,俱身份可疑,皆押送至邺城,微臣无能,刑讯未得任何讯息,还望殿下恕罪......”
“临行之际,陆统领还在率兵抓捕乱民,想来还有疑犯送抵。”
听闻这话,秦风总算有了一丝收获。
这些人面对抓捕还不收敛,要么就是没脑子的铁憨憨,要么就是真的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目的,能让他们不顾一切行动。
经过这些天的盘查,以及对于蛰伏六县乱党的了解,秦风已然有了判断,这些人必是后者,否则仅仅以一腔莽夫热血乱搞,是绝不可能让薛青云和张之栋都束手无策的。
此种乱象,背后必有缘由。
至于这刑讯之事,已然交给了王勋处理,想来应该会有收获才是。
随口安抚县令,秦风对于此事有几分信心。
“嗯,莫大人无需自责,诸位大人也勿用过于担忧,此事本王已有决策。”
听闻这话,众县令的神色才缓和几分,连连谢礼,眼中带有更浓的崇敬之色,也隐含着期待和震动。
在他们眼里看来,北亲王殿下能这般出言,定会有非凡手段。
区区乱民,岂能斗得过大玄亲王?
这位殿下,可是连洛家都拿捏的大玄皇裔,当日刺史大人都亲自道贺,当日亲身的恩威并施手段还历历在目,无人敢有猜疑。
气氛缓和不少,官员们心中都有了几分底气。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一片恭敬做礼声中,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了信心的光芒。
王勋也在此刻大步踏入做礼,令众人眼中期待更甚。
而然当秦风注目而去,今日前来的王勋无精打采,面容里有几分尴尬,好似事情进展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