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暧闻言,料定他是不会说的了,但那双狐眸却分明藏着些东西,秘而不透,却也让人无法捉摸。
她轻轻叹了口气,索性便道:“那咱们回去吧。”
徐少卿一怔,拉住她问:“公主还没问,为何却要走?”
“我没什么想问,万事皆有缘法,执着那前程吉凶做什么?”她垂着头,不去看他,语声中却带着些幽怨。
“公主是礼佛之人,自然不是臣能相比的,可这前程之事却是不得不讲,公主难道就不想问问此去洛城的吉凶么?”
高暧不由一愣。
前路迷惘,尽管有他的承诺,可这一去之后,究竟还能不能和他相见相守?
她有些怕,却又忍不住去想,此时若有高人从旁指点,哪怕未必是真,却也能心生慰藉。
抬头望着那张玉白的俊脸,只觉愈发放不下,便点头道:“好吧,厂臣在此稍候,我便进去问问。”
言罢,便暗怀忐忑的向前走,刚跨出两步,却又回头望去,见他就立在身后,面上盈着笑意,竟如阳光般令人暖意充盈,不由得精神一振,便也笑了笑,提着裙摆跨入静室。
房内仍旧禅静,那老僧端坐其中,入定似的岿然不动,仿佛泥塑一般。
高暧近前合十拜了拜,在蒲团上坐了。
“请女施主写上一字,待老衲解来。”那老僧朝面前的青砖指了指。
高暧心说原来是要测字,朝四下瞧了瞧,见并无笔墨,只有面前的两盏茶水,略想了想,便道声“失礼”,伸出纤纤玉指蘸了蘸,在地上写下一个“卿”字。
那老僧微微颔首:“原来女施主所问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高暧被他说穿心事,脸上一红,又见他并没睁眼,却似已经瞧见了自己写的什么,暗地里更是惊讶,不由又生出几分敬意,恭然道:“大师慧眼如炬,信女问的正是旁人,还请大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