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却从她的神态里读出些什么,试探道:接吻?
颜未摇头。
不会吧!颜初一脸惊讶,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急急压低声,刚才看你那么熟练,还以为你们
接收到颜未幽怨的目光,颜初轻咳一声打住话头。
她嘴角扬了下,觉得不妥,又压下去,到底没压住,笑意透过乌亮的眼睛倾泻出来:也是,你们都还未成年,的确太早了,你得克制一点,不要急吼吼地祸害人家小姑娘。
看来颜初的确误会了,刻意等在外边给她敲警钟呢。
颜未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感冒冲剂。
苦药入喉心作痛。
刚才是个意外。她说完,起身去厨房洗杯子,再出来颜初已经回房间了。
小江同学还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颜未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吹风机,想着要不去外面客厅吹头发,就见江幼怡动了下,好像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吹头发会不会打扰你?颜未问。
江幼怡:不会。
语气比刚才平和,估计差不多该气过了。
散开头发,嗡嗡的声音响起来,颜未盘腿坐着,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湿润的发丝,眼角余光瞅见小江同学翻了个身,把颜未的小毯子还回来,同时视线也落在颜未身上。
直到完全吹干,只剩发尾一点点润,放下吹风机的同时,江幼怡又侧身翻回去,继续背对颜未。
颜未:
颜未把吹风机放回抽屉,关了卧室大灯,只留一小盏朦胧暖黄的床头灯,拉起小毯子盖住腰腹的位置,凑近江幼怡,拍了拍她的肩。
江幼怡一动不动。
幼怡。颜未小声唤她。
没反应。
小江同学。
江幼怡耳朵发热,动了下肩避开颜未的手,很不耐烦的语气:干嘛?
颜未:过十二点再生气好不好?我生日就剩一个小时了,你陪我一会儿嘛。
江幼怡:
是她不懂的操作。
厚着脸皮说完这句话,颜未脸上也有点烧。
已经十一点,该睡觉了。江幼怡叹了口气,虽然嘴上这样说,人却转过来,与颜未面对面。
颜未翘起嘴角得寸进尺:那你给我讲睡前故事,我养成习惯了,得听着你的声音才能睡着。
她们分隔两地这一个多月,每天凌辰三点和对方通电话,如果没什么意外的事情,基本上雷打不动。
颜未在家休息不好,好几次电话打着打着她就睡着了,后来干脆也不硬撑,就和江幼怡约定她睡着后一定要挂电话,不能一直通着。
所以她这话也不算说谎。
江幼怡面无表情地戳穿她:那三点之前你都不睡觉吗?
颜未:她好难,不解风情的小江同学。
那我给你讲了故事你就乖乖睡觉?看不过颜未委委屈屈的小眼神,江幼怡无奈松口。
嗯嗯。颜未忙不迭点头,像个为了听到睡前故事卖乖的小朋友。
五岁,不能再多了。
江幼怡枕着一条胳膊,语速不疾不徐:小狮子有天晚上睡不着,给小脑斧打了个电话,请小脑斧讲个睡前故事给她听
颜未嘴角翘起来,忍不住两眼弯弯。
太可爱了吧,睡前故事的主角居然是小狮子和小脑斧。
然后呢?她问。
然后小脑斧给小狮子讲了一个睡前故事,小狮子就睡觉了。江幼怡说完,替颜未拉起小毯子盖住肩线,好了,故事结束,睡觉。
颜未:
她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颜未幽幽地瞪着江幼怡,江幼怡神态坦然地闭上眼睛,嘴角勾起来的弧度出卖了她愉悦的心情。
颜未深呼吸,吸气,吐气,然后一把掀开自己的小毯子,钻进江幼怡的被窝里。
!江幼怡惊得两眼瞪大。
来不及反应,颜未已经双手抱住她的腰,蜷进她怀里,理不直气也壮:我那张小毯子太薄了,有点冷。
那你可以找颜姐姐换一床厚的。江幼怡梗着脖子,眼神乱飘。
不行,厚的就太厚了,你这床合适。颜未开始无理取闹。
江幼怡真是又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颜未这么无赖的?
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颜未整个缩在她怀里,脑袋靠着她的肩,脸几乎埋进她的胸口,呼吸扫在脖子上,痒痒的。
别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江幼怡轻轻推了推颜未肩,手肘碰到颜未的脸,触觉温度意外的高。
手上动作顿了下,立即转向抚了把颜未的额头。
很热,虽然不算烫手,但也绝对不是正常体温。
你发烧了?!江幼怡惊
得翻身坐起,按开室内大灯,观察颜未的脸色。
脸不红气不喘,眼神也很清亮,看起来挺正常,有一瞬间江幼怡都怀疑她刚才感觉是否出错。
她拨了拨颜未的脸,问她:你怎么样?头晕吗?
颜未听她的话,仔细感受了下,然后点头:有一点儿。
那肯定是发烧了。
淋了雨受了寒,晚上头发又没及时吹干,太容易中招了。
下午坐车上她就感觉不对劲了,烧得不明显,颜未自己没发现,其他人也没看出来。
江幼怡着急,要起床去找体温计,却被颜未抓住手腕。
发烧降智的颜学霸两眼水汪汪地瞅着她,委委屈屈的:你要去哪儿?不是说好陪我的吗?
江幼怡拍拍她的头,小声道:我去外面拿东西,马上就回来。
颜未不依不饶:马上是多久?
江幼怡不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耐心哄着她:两分钟,你数一百二十秒,我就回来了。
一百二十秒太多了,只数一百秒。颜未噘着嘴,都这时候了,还有精力跟江幼怡讨价还价。
江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