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百秒。
总算哄好降智的颜小朋友,江幼怡离开卧室,敲响主卧的门,颜初听见动静出来,开门看见江幼怡,有点惊讶。
江幼怡正着急,不等颜初问她就主动开口:颜姐姐,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吗?颜未好像发烧了。
颜未发烧了?颜初也急了,回头跟屋里人知会一声,然后领着江幼怡到客厅拿医药箱,边找东西还忍不住小声抱怨,未未打小身体就差,今天淋了雨,我就一直担心,看着没什么还以为她现在身体养好了,谁知道还是没躲过。
颜姐姐。江幼怡突然开口。
颜未应声:嗯?
颜未的爸爸妈妈今天是不是为难她了?江幼怡抿着唇,她跟我说得不多,但我见过何阿姨。
颜初明白了,江幼怡估计猜到颜未今天回来其实不轻松。
你别担心。颜初找到温度计递给她,我今天是见识了,她平时看着不愠不火的,小宇宙爆发出来,颜廷樾根本镇不住,有姐姐我当年的风范。
江幼怡眨眨眼,有点难以
想象。
颜初起身,拍拍江幼怡的肩:放心,姐姐挺你们。
江幼怡拿着温度计回到卧室,颜未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看起来要睡不睡的。
她走到床边,试图给颜未测体温,正准备揭开颜未身上的凉被,两条藕白的胳膊突然钻出被褥,伸过来环住她的脖子,拉着她往下压。
江幼怡惊慌失措,急忙用双手撑住。
鼻尖碰着鼻尖,颜未眼里包着点泪花,眼神朦胧地睨着江幼怡:你失约了,我数了两百秒,你得赔我。
说完不等江幼怡反应,她脖子一扬,两瓣滚烫便印在江幼怡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未未:进度+1
第79章
!
江幼怡的呼吸停止了, 大脑也空空荡荡一片白茫茫。
直到与她相贴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尖伸出来试探性地扫过唇缝,江幼怡才猛地惊醒, 双手按住眼前肆意作怪的人肩膀,将整个黏在她身上的颜同学用力撕开。
视线下意识地瞥向门外, 屋门半掩着, 颜姐姐没有进来。
江幼怡心里仿佛揣了只一百八十码的电动马达,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好一会儿才慢慢放缓,将自己从猝死的边缘拉回来, 但依然保持着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高功率运转。
低头见颜未瞅着她露出几分傻气的笑, 一腔愤愤然的情绪陡然间散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跃动的欢喜和无处安放的窘迫。
你干什么呀?语气柔软地抱怨,透着两分无可奈何的纵容。
幸好颜姐姐把颜未交给她照顾,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不然她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颜未只是笑,右手还比了个代表胜利的耶。
江幼怡拿她没办法。
她只听过借酒装疯的, 没想到借病也能卖傻,颜小朋友烧得傻乎乎的,说话做事都比平时更直接利落,也更死皮赖脸了些。
不知是不是这会儿烧得更厉害了, 越来越跟之前恬淡的形象不搭边。
听话, 先来把体温测了。江幼怡手里拿着水银体温计,试图让颜未抬起胳膊。
盛夏衣服穿的少, t恤裙的袖子可以直接挽起来,免去了江幼怡不得不掀颜未衣领的尴尬。
可颜未一点也不配合,双手乱动, 不肯夹紧胳肢窝乖乖让江幼怡替她测体温,温度计刚放好,立马就被她弄掉下来。
她对江幼怡破坏约定的行为耿耿于怀,多等一百秒,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嘴里一个劲絮叨,委屈得不得了,眼看哄不好还要哭出来。
江幼怡只好抱住她,一条胳膊穿过她的后颈,充当人形绳索,将放置温度计的半边胳膊牢牢缚住。
刚才还挣扎乱动的颜未安静下来,脑袋埋进江幼怡怀里,隔着睡衣在江幼怡锁骨上很生气地咬了一口,不高兴地嘟囔:明明答应陪我,还说只出去一百秒
反正就这一件事儿,过不去了。
江幼怡笑得有点无奈,好
声好气地哄她:我错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先把体温量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失约了。
怎么保证?颜未抬起眼皮,直愣愣地盯着她。
被颜未问住了,江幼怡一时间也想不到法子,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我给你写保证书!
这话说出来,江幼怡自己先红了耳朵,想改口时却见颜未笑得两眼弯弯,满意地答应下来:好,那待会儿你就写。
江幼怡:她有点怀疑颜未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最终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江幼怡为了准确测量颜未的体温,硬是抱着她五分钟没撒手,最后拿回体温计看,38.2c,低烧,刚刚喝了感冒药,暂时不用加服退烧药。
能不能睡着?江幼怡问她。
颜未眨眨眼:可能?
江幼怡:那你睡一会儿。
颜未裹着被子,只露出秀气好看的眼睛:你呢?
我还不困。江幼怡摆摆手,答应要陪你,不会失约,你安心睡吧,我一直在这里。
她得每过十分钟替颜未量一次体温,确保连续三次测量结果都降到正常值以下的水平,才能安心睡觉,不然心里记挂这件事,她会一直不踏实。
颜未不想让她担心,虽然发着烧,她的思维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她始终是心疼小江同学的,所以也没过多折腾,与江幼怡说了句你也早点睡就规规矩矩地闭上眼酝酿睡意。
江幼怡原本打算坐着玩手机,谁知目光落在颜未脸上就挪不开了,不知不觉望着颜未的睡颜过去十几分钟,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神过于猥琐,江幼怡尴尬地搓了把耳朵,立即取来体温计给颜未测体温。
感冒药起效果了,颜未的体温开始下降,凌辰一点左右,恢复到正常的36.7c,江幼怡又多守了半小时,确认她的体温没有反复,这才熄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不知是不是窗户没有关好,江幼怡总感觉屋里有股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盖多厚的被子都不顶用。
她裹着自己的凉被整个钻进颜未的小毛毯,两层被子叠着盖,又有颜未的体温暖着,才感觉好受一点。
可到了后半夜,喉咙发干发涩,
呼吸道出现明显异样,天不亮被喉咙强烈的灼烧感痛醒了,江幼怡睁眼起来只觉浑身酸痛无力,到客厅去接了杯温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她立即去药箱里找来口罩戴好,给自己也测了体温,好在没有发烧。
简单翻看一下药箱里的药物种类,根据自己目前的症状判断应该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捡了消炎、镇咳和疏通鼻塞的药出来,按量服下。
全部收拾好了,回房间去又看了眼颜未的情况,发热没有反复,看起来状况比她还好一些,江幼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颜同学过个生日,自己大闹一场染了风寒就算了,连她也不放过,陪着遭罪,这算不算同甘共苦?
才四点多不到五点,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但江幼怡不敢靠颜未太近,怕自己身上带的病毒引起颜未病情反复,所以抱着自己那床凉被到客厅,卧在沙发上玩手机,药效上来实在困了,就闭眼小憩一会儿。
六点,主卧里传出一阵闹铃声,很快被人按掉。
江幼怡听见动静,眼睑微颤了两下,没醒,继续睡。
颜初起来,路过客厅看见沙发上躺了个人,认出是江幼怡。
不知道两个小朋友什么情况,她没有贸然打扰,转身轻敲侧卧的门,没人应,就自行推门进去。
颜未还在睡,呼吸清浅,脸色如常。
颜初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烫,烧已经完全退了,床头柜上还摆着体温计和没派上用场的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