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堂,也就是正房,当家主母所住的院子。
冯氏想着继子敬茶那日的表现,总感觉继子又要折腾,可是几天过去,继子却没有半点动静,真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默默知道主子为何事发愁,道:“夫人大可不必纠结此事,大少爷这两年喜怒无常,高兴就给个笑脸,不高兴就可劲折腾,那日他许是因抱得美人归而高兴,才对大家态度好了些。”
“最好他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冯氏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就是因为这小贱种,毁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现在京城里大部分人虽然没说她什么,但也有些人在背后说她假慈祥,表面上疼爱继子,实则想谋原配夫人嫁妆的恶毒继母。
晏宏宇的原配裴氏出身大家,父亲是吏部尚书,裴氏是家中独女,裴家大半家财都给了裴氏做嫁妆,对女婿晏宏宇也是多有提携,只可惜裴尚书在痛失爱女之后没几年就去了。
而晏宏宇本就有才能,因着裴尚书提携,在要紧的职位有建树,一路青云直上,前几年前任尚书张尚书致仕,他成为新任吏部尚书。
陈嬷嬷脑海中闪过晏景舟以前把晏家闹得人仰马翻的情景,感觉这大少爷破坏力极强的,见主子脸上浮现出烦郁之色,便道:“大少爷如今娶得美娇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暂时应该不会闹腾。”
冯氏眉头一蹙,不提那小贱种娶妻还好,一提她眉头就皱得更紧。庄婉卿以前对那小贱种讨厌得紧,她也有意与庄国公府结亲,为儿子景明铺路,庄婉卿自幼丧母缺乏教养,性子野了点,进门后好生教育便是,谁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好上了,让她的计划落空。
这时,屋外传来动静,是晏宏宇回来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陈嬷嬷就按照原计划行事,道:“夫人,大少夫人嫁进来也有好几天了,除了进门第二天早上敬茶,也没过来给您请安,晏家最是重规矩,大少夫人这般委实有失礼数。”
冯氏对她的话不甚在意,语气温和:“卿卿年幼丧母,没有母亲教养,想来也不知怎样为人妻为人儿媳,等过两年她懂事点自然就懂得怎样做。”
陈嬷嬷为她打抱不平:“夫人就是心善,就连大少夫人不孝顺您,您还能帮她找借口,依奴婢看,大少夫人如此对您,大概是与大少爷有关,俗话说夫唱妇随。”
冯氏沉默了片刻,轻叹道:“景舟那孩子因为裴姐姐嫁妆一事误会了我,这些话你以后也莫要再说。”
陈嬷嬷为主子深感不值:“您对大少爷的好那是全府上下有目共睹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望皓月轩送,二少爷是您亲生的都没有这等好待遇,大少爷却还误会您。”
“景舟那孩子小时候虽然调皮了些,但生性善良,许是有人在他面前挑唆。”冯氏说着顿了顿,抬眼看陈嬷嬷,再次郑重道,“陈嬷嬷,这些话以后我们莫要再提,天下父母心,孩子以后会懂的。”
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成功的将门外的晏宏宇惹恼。
当然,晏宏宇不是恼她们主仆俩,而是气长子不懂事,冯氏对长子可真是比对自己亲生的都要多几分疼爱宠溺,长子还受人挑拨寒了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继母的心。
长子身边的赵嬷嬷以前是裴氏身边的人,对裴氏忠心耿耿,大概是赵嬷嬷暗中挑拨了什么,不然长子为何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不学无术,却在乡试中一鸣惊人成为京城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