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将药膏拿过来放到晏景舟面前,叮咛道:“今晚你沐浴之后,把这药膏抹上,明天起来就不会感到酸痛了。”
晏景舟随意应了声,也没放在心上,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床边的软塌,拿起先前随手搁在软塌上的书,翻到先前看的地方继续看,但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庄婉卿见一刻钟过去了,他也没翻一页,目无焦距地看着手上的书,眉头紧拧,脸色都变得阴沉沉的,便知他又在想冯氏做的恶毒事了,想开口说上两句,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选择不打搅。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庄婉卿还以为他会因为心情不好吃不下饭,没想到他竟如往常一样,饭量也不见减少,只是手掌被纱布包扎,用筷子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再加上他脸色过于平静,显得面无表情的。
伺候的丫鬟也感觉气氛不对劲,都小心翼翼伺候着。
用过晚饭,丫鬟撤了剩菜残羹,屋子里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晏景舟缓缓抬头,就对上庄婉卿那探究的目光,四目相接对视片刻,他忽地笑了声:“怎么?还以为你景舟哥哥会白白饿死自己不成?我要是饿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冯氏那老贱人?”
庄婉卿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气,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脸,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吃饭饿坏了身体,到时候你哪来的精力跟她斗?”
晏景舟回以一笑,没有再接话。
庄婉卿看他脸色好了许多,感觉他应该是缓过来了,也就没管他,让绿萼陪自己散散步,走了两刻钟才回来沐浴,然后上床躺着。
而晏景舟伤了手,沾不得水,只好叫个小厮过来侍候他沐浴,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才沐浴完出来。
庄婉卿抬眼望去,就看到那个身穿中衣的青年,由于刚刚沐浴完,青年有些湿润的黑发披散下来,脸被水汽蒸得泛红,狭长的丹凤眼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眼眸朦胧又多情,步履轻缓地走过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风情。
这厮真是长了一张美人皮!
庄婉卿在心里说道,等人走近了,她用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到熟悉的清香,她揪着人的衣襟将人拉得更近,凑过去仔细闻闻。
少女的脸对着青年下身左侧下方细嗅着,姿势极为暧昧,饶是晏景舟平日跟她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可到底是气血方刚的青年人,眼前又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在这样的姿势下就禁不住面红耳赤,僵直了身子,半晌后才猛的推开她后退一步。
庄婉卿被他这一推,猝不及防的后仰,倒在床上,很快又坐起来,皱着黛眉,眼带不解与怨念瞪着他。
晏景舟神色极为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不看她,轻咳一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庄婉卿茫然不解:“什么不太好?”
晏景舟见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正了正面色,语重心长道:“我们是要和离的,做了什么吃亏的可是你,再者,我现在也没心情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