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宏宇拍了拍冯氏的手背,温声道:“夫人,那不肖子不懂事,难为你了。”
“景舟以后会懂事的,做父母的,哪能跟孩子置气?”冯氏柔柔一笑,贤惠大度的慈母形象,让晏宏宇因早上那事的那点怀疑都消失得荡然无存。
晏宏宇回道:“我去看看那不肖子要做什么。”
冯氏含笑点了点头,催促道:“老爷快去吧,万一孩子真的是学问上的事不懂才来找你的,你要是去晚了,可要耽误孩子学习。”
晏宏宇放开冯氏的手,站起身来出了屋子,往前院的书房走。
待晏宏宇的身影淡出视线,冯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想起继子今天早上无中生有闹的这一出,她的心就烦躁起来,隐隐有了危机感,以前继子也就只是给她添堵丝毫不顾她的颜面,现在竟开始对付她了。
陈嬷嬷有事禀报,进来后瞧她心绪不宁的模样,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
冯氏国货神来,轻轻摇头,回道:“没事,只是感觉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贱种仿佛要有什么动作了。”
陈嬷嬷觉得她多虑了,道:“夫人,大少爷是有点能耐,但也就只能气您,也做不了什么事,大少夫人是个心思单纯的,也帮不了他的忙。”
“但愿是我多虑了。”
冯氏揉了揉眉心,想到裴氏的嫁妆交到继子手里那么久,继子也没发现账目有问题,便放心下来,她在做生意和管账上颇有天赋,想要找到端倪可不容易。
那厢,晏宏宇到了前院的书房,想要看看长子又想闹什么,再好好教育一番,长子可不能再如此目中无人了。
晏景舟早已在书房等候,看到那个逆光而来的中年男子,他敛了敛心神,站起身来,朝晏宏宇行了晚辈礼:“儿子见过爹。”
晏宏宇微微怔忪,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长子,长子如今态度尊敬有礼,脸上带着浅笑,眉宇间都透着温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儒雅气息,俨然一个温文尔雅的好青年,与早上那个目中无人的逆子简直判若两人。
晏景舟作了个请的姿势,道:“爹,我们先坐下说话。”
晏宏宇感觉怪异,但还是迈步到一旁的罗汉床坐下,见长子去关门,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蹙起,需要关门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有这样一个逆子,真是寿命都短几年,若不是亲生的他都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