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被她忽如其来的大道理唬住,怔愣地看了她半晌,诧异道:“你这是担心我日后会试落榜吗?放心,不一定有能力让你当上状元夫人,但是进士及第还是有把握的。”
闻言,庄婉卿神情越发严肃,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前些天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自信可以有,过度自信就是自大,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希望你也好好反省反省。”
晏景舟总算反应过来,这丫头就是不想跟他出门,忽而笑了出声,含笑说:“好好好,你景舟哥哥错了,看在你如此为夫君着想的份上,就先饶过你这回。”说着,他话锋一转,“外祖父过两日要去拜访老朋友,那时候也没空理我,我们去上香。”
庄婉卿一脸懵:“……???”
明明她说了一通大道理,就是为了不跟晏景舟去铁山寺上香,怎的绕到最后,就顺理成章的要去了?
晏景舟瞧庄婉卿一脸郁卒,笑意缓缓加深,就这点小伎俩,跟他斗还嫩了些。
既然都决定要试一试,那肯定如寻常夫妻那样过着,不能像以往那样各过各的,没什么相同的经历,不然三年后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他们都来到未来几个月了,若是能在某天醒来一切恢复正常,那他们还不必发愁,便是成了夫妻,也是未来的他们主宰身体。
可现在每天一觉醒来还是在同一张床上,他隐隐有种预感,他们有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只能按照现在的时间活下去,但也有可能一觉醒来就恢复正常。
不管是哪个结果,能好好过就好好过,这是最好的选择,与其跟互不了解的人结为夫妻,还不如跟自己知根知底的。而这丫头明显是不可能主动的,那就只有他主动些。
沉默良久,庄婉卿忽然道:“晏景舟,我觉得你继母能败在你手里,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
晏景舟一愣,继而饶有兴趣地问:“何以见得?”
庄婉卿剜他一眼,答道:“她区区一介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狡猾的狐狸精?”
晏景舟听了,怔了一瞬,旋即笑问:“那你呢?”
“我自认没有你继母的手段。”庄婉卿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很明显,连冯氏都斗不过晏景舟,她是更加不可能的。
晏景舟笑容温和,纠正她的话:“不对,你跟我斗,肯定是你赢的。”在她茫然之际,又补充一句,“因为我不会把阴谋算计用在你身上的,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庄婉卿眨了眨眼,诧异地望着他,感觉这狗东西说起人话来,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见状,晏景舟轻哂一声,没好气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啧,别把你景舟哥哥想得那么坏,不然你以为就你这点小聪明,你这些年来能欺负得了我?”
庄婉卿微微怔然,看着眼前脸带笑容、眼神柔和的青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心境有些微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认真想了想,也没想通,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便不再自寻烦恼,绕回方才的话题,淡淡道:“那行吧,到时候我们去铁山寺上香,我正好要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求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