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忽然看到那个心事重重的姑娘,目无焦距,脸色凝重地往他这边走来,他先是一怔,而后停下脚步,眼含疑惑地望向庄婉卿身后的绿萼。
绿萼察觉到晏景舟的眸光,抬眼望去,看到对方眼底的疑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毫不知情,离开正院的时候县主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的就变得心事重重。
眼看庄婉卿就要撞上来,却还没有回过神来,晏景舟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确定要撞上来吗?”
庄婉卿闻声,下意识顿下脚步,思绪慢慢回笼,眼神恢复焦距,抬起眼眸看,入眼便是晏景舟那张带笑的面容,她脸色一滞,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回到芙蓉苑。
晏景舟瞧她整个人呆呆的,笑问:“想什么那么入神,跟丢了魂似的。”
庄婉卿回道:“是有那么一件事,我们进屋再说。”
晏景舟愕然,看她严肃着脸,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点头回了声:“好,我们先进屋。”
绿萼听着两位主子的对话,便知他们接下来要说的事她听不得,也就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进屋后,庄婉卿瞥了眼敞开的门,又转眼看向晏景舟。
晏景舟马上意会,顺手把门关上。
俩人坐下后,晏景舟询问道:“你去看外祖母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回来就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事儿倒是没发生。”庄婉卿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晏景舟,我们今天在竹林深处遇上的老和尚,真的是慧释大师。”
晏景舟听了,倒不觉得意外,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淡声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中午我们看到他时,不是已经确定了八成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结合他所说的话,我觉得我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有蹊跷。”庄婉卿说罢,蹙起眉头。
晏景舟怔然,旋即莞尔而笑:“我们身上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蹊跷来形容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若是同别人说起,别人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甚至以为我们魔怔了。”
“不,我是说我们会来到未来,可能另有缘由,而慧释大师应该知道此事的缘由。”庄婉卿脸色凝重,看了他一眼,又问,“你可还记得你问慧释大师,我们能否回到正轨,他说我们现在就已回到正轨?”
晏景舟微微颔首:“那又怎么了?”
庄婉卿斟酌了会儿,也不打算瞒他,将今日求签的事跟他说一遍,说完瞥他一眼,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解签师父和慧释大师说的心想事成是同一个意思。”
闻言,晏景舟若有所思,旋即嘴角上扬,眉眼带笑看她,调笑说:“那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命中注定的缘分,不费吹灰之力,你就有了现成的夫君。”
庄婉卿见他现在还没个正形,板起脸没好气地瞪他,沉声道:“正因如此,所以才觉得事有蹊跷,假设我们是真的有缘分,那为何在我们成亲那天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让我们直接来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