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小时候常吃的东西是什么?”
霍星牵着她走到一个小摊前,“豆面丸子要一份。”
“好嘞。”摊主飞快地盛好一碗递过来。上面插了几根牙签。
“小时候没钱买零食,都是我妈自己做,这个面丸吃得最多。”
霍星挑起一个递给陈晚,“小心,烫口。”
陈晚吹了吹,咬了口,“比鲜花饼好吃。”
她说:“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营养不良似的,没想到长成这样了。”
“我是早产,总得病,把我爸妈折腾得不轻,后来初中勉强毕业,到了高中怎么都读不下去了,我没高考,直接去当兵了,在部队考进的警校。”
陈晚目光上移,对上他的眼睛,“成绩这么差,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去泡妞了?”
霍星又给她递了个面丸,笑道:“差不多。”
“不听话。”陈晚说:“我比你乖多了。”
霍星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真没看出来。”
陈晚用纸巾擦了擦嘴,听到这话瞥他一眼,“也就对你厚脸皮。”
霍星牵住她的手,往嘴唇上轻轻地亲,声音低了,眼神也低了。
“我记着呢。以后我还你。”
陈晚抽出手,不动,“你用什么还?你本来就是我的。”
她语气平静,态度却娇蛮,说出的话理所当然,有点小嘚瑟,听得霍星心头一阵暖。
秋日阳光温和,起风了,他看到她的头发随风轻扬。
真美。
下午,霍星带她去见发小,都是一起玩泥巴掏鸟蛋长大的哥们。
一共两个人,霍星逐一介绍。
“这是肖山,这是李迪。”他又指了指陈晚,“这是——”
“知道,嫂子!”叫肖山的一声吼,跟炸山似的站起身,伸出手,“嫂子好!”
陈晚笑着握手,“你好你好。”
李迪也站起身,笑嘻道:“第一次见面,握手不显诚意。”
说罢,他张开手,合计着要拥抱。
霍星挽起衣袖,面色不善,“行啊,咱俩抱个。”
一见这架势,李迪连退两步,“嫂子救命。”
陈晚看他们闹腾,男人之间的友谊到了一定程度,越发呈现返璞归真的态势。
自然,简单,像小孩。
四个人找了家饭馆,肖山请客,点了一桌的菜。
他给陈晚不停夹菜,“嫂子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霍星盯着她的碗,看到有她不爱吃的,便不动声色地夹进自己碗里。
李迪呵了一声,“霍哥行啊,铁汉柔情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嫂子□□有方,必须敬你一杯。”
陈晚挑眉,端着杯子一口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她表现得落落大方,给足了霍星面子。
“咱们仨初中都是一个班,成绩那叫一个你追我赶,全班倒数三名次次包办,这毅力容易吗?”
“还记得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槐树吗?本来我是去挑鸟蛋,结果碰到了个马蜂窝,我从树上掉下来,马蜂蜇人,没一个人敢上去救我,最后还是霍哥冲上来给我披上外套,不然我就真完蛋了。”
肖山和李迪谈起年少往事,当真是称心岁月荒唐过啊。
陈晚安静地听,安静地给他们空了的酒杯倒酒,一杯又一杯,往事道不尽,都沉淀在在酒香里。
她不经意地看霍星,眉目舒展,垂眸不笑,却是少有的放松。
陈晚从别人的话语里,自行勾勒了一个顽劣少年的形象,生命多神奇,把地球上的两个点连成一条线,他们同呼吸,共命运,进入彼此的未来。
察觉到她的目光,霍星握住她的手,十指穿插,掌心紧贴。
晚饭散场后,霍星和友人道别,之后带着陈晚去了护城河边上。
河边风凉,他把外套脱下来给陈晚披上。
陈晚起先不要,“你就穿件短袖怎么行,快穿上。”
“我不冷。”霍星按住她的手,“警队训练的时候,冰天雪地跳进河里洗澡都没事。我习惯了。”
“这样啊……”陈晚懒洋洋地指着护城河,“洗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