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闭上眼,他的声音犹如从梦中传来,是噩梦,惊的我浑身抖了抖。
他说,“王信那边动手了,你爸爸会找到这里来,我们天亮就换地方住。”
我坐起来,动作太猛,直接撞到了他的下巴。
他吃痛的闷哼,捂着下巴坐起身看着我,满脸无奈,却是在笑。
我不懂,狠狠推他,“笑什么,大叔,我爸爸要来找我了,肯定没好事,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他摇头,轻轻拍我,“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不想叫他打搅你的平静生活,并且我还希望他来闹。”
我皱眉,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回头跟你解释,再睡会吧。”
我是多没心没肺还能睡得着。
我说,“大叔,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全都告诉我?”
他皱眉看我,看样子也是不想说,我真不懂,我实在烦躁了,索性不问。
“大叔,我知道了,睡吧。”
躺下身,我背对着他,心中告诉我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再多问就抽自己嘴。
大叔在我身后抱着我,深呼吸了会儿,我还以为他是想跟我说呢,可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
互相就这样僵硬着身子抱在一起,谁都没睡,隔着肚皮隔着心,就这样一直没了声音。
总算熬到了六点,闹钟再一次响起来,我犹如被雷击了立刻起身,没去看他,飞快的穿上衣服说,“我们走吧,去新的地方住。”
我才下楼,大叔也跟着我出来,这会儿门铃响了。
我先去开门,大叔拦着我,“先别动。”
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他,也明白他的意思,担心外面是爸爸。
其实我倒是不那么害怕,只是受不了我爸爸的纠缠,他不喝酒的时候也还是个正常人,但是吧,要是我奶奶也来了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大叔的小心叫我也紧张不少,我稍微站的靠后了一些,瞧着门口的方向。
透过冒烟,他看过去,没多会儿,回头问我,“你订了外卖吗?”
我摇头,“我才起来啊,没有呢。”
他也皱眉,说,“是个提着外卖包裹的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不过你还是先上楼,看看没事了再下来。”
我听话的一点头,这就走了。
大叔开了门,那个送外面的人挤进了半个身子过来,探头探脑,最后一伸脖子仰头看向楼上,手里的外卖盒子都落在了地上,汤汁洒了出来,染了大叔满鞋面。
那个人是个女人,瞧大叔也是不好动手,值得后退,可还是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你做什么,出去。”
我定定的看着,看那是个女人,也真的没什么危害,大叔不好出面我就下去吧,才转身,那个女人尖叫着指着我,“女儿,是我啊,你妈妈啊!”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人,她……是我妈妈?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十分震惊。
我妈妈是我这辈子都盼望出现的人,可也是我最痛恨的人,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妈妈,当年院长也没有给我透漏半点我的身份,我身边只有一个红色肚兜,再没了任何东西,如果不是知道我是个人,我真的以为我是凭空从地缝里面钻出来的。
可是竟然突然有个女人大叫着说是我的妈妈?
我盯着那个女人,愣住了。
她挤着大叔直接走进来,有些疯癫的一张脸,却笑了,“女儿,我是你妈,你是在志辉幼儿园长大的吧,是不是?我知道是你,你额头这里有红痣,一出生就走了,你看,我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我以为她是疯子,可她清楚地说出了我挡在流海后面的红痣,真是叫我好奇。
大叔也好奇走过来,看看我,看看她,拿走了她手里的照片,皱眉看起来。
我紧张不已,盯着那个女人,又紧张的盯着大叔手里的照片,许久都没挪动步子。
我高兴她是我妈妈,可又十分害怕她真的是我妈妈。
大叔看了会儿,将照片还给她,怒吼,“滚出去。”
所以大叔的表情是在告诉我什么信息,那照片上孩子是我吗,应该是我吗?
我死死抓着栏杆,盯着大叔满是怒气的脸。
他只皱眉,抓了茶几上的电话,不知道打给谁,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拖着那个女人往外面走。
而我的全部思绪都被那个女人口中的话吸引了去。
“女儿,别怪妈,我是迫不得已啊,那时候你爸爸赌博,还要把你卖了,我实在没法子才把你送去福利院对,幸好你活了下来,我是真的没办法,你是不是后背还有个红色的胎记,是不是?是吧,我就知道不会错,我没骗你,你真的是我女儿。哎,你叫她们别拉我走,我没说谎,我真是你妈妈,你爸爸出来了,头几年因为赌博钱了高利贷误伤了人,现在出来了,我们看了报纸,有人做好事啊,帮忙找到你,我是顺路过来瞧瞧,没想到真是你,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妈的一眼就瞧出来了,你真是我女儿,你看你这里跟我像不像?”
她狠狠戳自己的鼻子。
我的鼻子有点特殊,大叔说我的鼻子很好看,很挺,女孩子尤其是亚洲大女孩子有这样的鼻子很少见,大概我是个少数民族,不过大多这样的遗传都是母亲。
那个女人看起来疯癫,可她是真挺好看的,尤其那个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