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这天深夜,王信生病了,好像是即便换了器官,身体也会出现排斥反应,最近天气炎热,不知道是坏了什么东西,加重了她的排斥反应,此时已经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为王信丈夫的大叔不得不去亲自过去。
我安静的在家等,盯着时钟的指针一点点的移动,不知道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会结束,总以为他会立刻推门进来,笑着告诉我没事,继续安抚我,给我温暖跟安慰。
谁想到,这次离开,他已经去了整整一个月。
电话倒是有,可也只匆匆几句话就挂断,人我是没看到,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被人偷拍的样子,高大的形象依旧那么帅气,神采奕奕的穿着西装,提了很多东西去医院看望王信。
我知道他在做戏,为了公司,为了那么多他手下给他工作的员工,更为了我们以后能平静的生活,这样的他也是为难更是不情愿的。
可总有人在我耳边对我说,“白小姐,你看看,这秦总真帅气,哎,就是啊你们这样子真不好,你到底不是正室,对吧?你也难成为他的正室,你看看人家王家多强大,大公司开着,跑车豪宅,这些你都没有,并且结婚真的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哪怕是现在这个年月,还是要看看对方的家庭,不然就算是结婚了,也过不好啊?”
阿姨总像是一种劝说的语气在我耳边唠叨,我明白她的心里,作为旁观者,是看不惯我这样身份的人,更不懂得什么感情跟无奈,也不理解这里面我们深处的位置是多么的艰难,她总以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道德标兵,职责我的不好,劝说我今早脱离苦海,殊不知,其实整件事里面,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轻轻抚摸已经拢起来的肚子,想着那个小生命的变化,该是哪里更像秦肖,哪里更像我呢?
面对阿姨的唠叨,我只能沉默,再有就是无尽的叹息跟不知道何年何月的等待。
一个月零五天,秦肖还是没回来,电话也从以前的每一天两次变成了现在的两天一次。
我急躁的整天想要发脾气,没了他的音讯我就像是要被干渴而亡的一条鱼,在地上翻腾。
到七八天的早上,我终于忍耐不住,要去找他。
到了他的公司楼下,杜哥将我拦住了。
他看我一眼,无奈摇头,似乎很多人见到我都会用这样无奈的表情打量我,更叫我心里难过。
我说,“杜哥,你无奈也没有用,我是怎么留下来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王信已经出院了,他为什么还不回去?是,我在无理取闹,可我没权利闹吗,是他留下我的,说给我很好的生活,那现在是很好的生活吗?我想见他,你叫我去见他,至少给我个交代吧,一个多月了,人在忙也该去看看我跟孩子,是不是?”
杜哥低头扫一眼我的肚子,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有些紧身的裙子,针织衫在肚子上摩擦,整个人更加烦躁,我瞪他,“杜哥,所有人都说我是下贱的人,你也这样认为吗,我不想做那样的人,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怀孕了,我想走都走不了,难道我见他都间不到了?他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给我个痛快啊?”
我真的要疯了,暴躁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夜猫,我要见到他,不然我会不估计情面的大闹公司大楼。
杜哥拉住我,好话说尽,我更是生气,自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僵持到晚上,他总算点头说,“行,我去帮你找他,可我现在也见不到他几次啊,金扇正在跟王家人打官司,秦总必须过去,你也知道那合约牵扯到了秦总,这里面事情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秦总现在在王家,不能离开,一旦发现他还在跟你联系,那你不是很危险吗,是,这样子不出来见你任何人都会生气,可……也是在保护你,懂吗?”
我不懂,我摇头,“杜哥,我不管那么多,现在我就叫你问问他,是想要我跟孩子,还是想要什么王家跟公司,我在你们眼里是个懂事知道取舍的人,更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懂事丫头,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做什么懂事的丫头了,我也是个女人,也是为想要给自己孩子争取自己父亲的可怜女人,我就叫你问问他,到底选择谁?如果还这样对我,我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说的气话,也是心里话。
秦肖的冷淡处理真的是一种折磨,我宁愿每天跟他大吵大闹也不想整天被冷落,我受够了。
人总会爆发,我想我此时已经爆发,不给我个完美的交代,我誓不罢休。
我白优以前可以做任何事情无所谓,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求的也不多,吃饱穿暖就够了,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一个人了,就像大叔所说,我还有孩子,我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我不相等了,已经三个月了,肚子显怀,时间越久我越是心慌,一想到孩子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不被社会跟世俗所接受的畸形家庭,我就更加心慌。
我要争取,我要为了孩子争取。
父亲,家庭,我都要。
她王信就可以因为公司跟利益霸占着秦肖,为什么我不能?
我尖叫,刺耳的叫声在车子里面回荡,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杜哥实在无奈,终于妥协,“行,我带你去,你不能下车,我们去王家门口等着,我叫他出来跟你见一面,你这样闹不是办法啊!”
我终于安静下来,等待着车子渐渐行走,眼神都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