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郁结拥堵在喉咙口,呼吸都有些难受。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总算到了一处安静的庄园门口,杜哥对我低声交代,“千万别露馅了,不然你出事了我可没法子交代,只是想叫你安静几天,你等等我啊,别出来。”
我没答应他,只盯着外面那扇唯一开着窗子的窗户,想想那里面的人是谁,是大叔还是王信,还是王家的什么人?
许久,等到我要冲出去找的时候,大叔总算出来了。
他风尘仆仆,脚步飞快,拉开了车门,与杜哥一起钻进车内,没看到,交代司机,“开车,去公司。”
再一次回来,我们做了小贼一样的从后门进去,乘坐的是货梯,中间还走了很长是一段路,总算到了他办公室,他碰一声关了房门,看一眼门口站着杜哥,交代说,“守着吧,别处去了,听着就是了。”说完,看向我,问我,“小优,那么不听话,我上次不是说了,我最近很忙,抽不开身吗,为什么过来?王家人也都在公司。”
王家王家,我真的听够了。
我说,“大叔,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王家?”
我抬头,对上他满脸的惊讶,凄凉的笑起来,没想到吧,他当真的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吧?可我就这样问了,他要选择我还是选择王家呢?总要做出选择,鱼肉和兄长怎么能一起得到呢?
我笑笑,有些凄凉,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公司是他的一辈子心血,当初宁愿肚子了自己的兄弟跟家里人也做了那么惊人的决定,拿了巨款离开,重新换了一种身份回来,他才起步,脚跟不曾站稳,现在叫他因为一个小小的我就放弃,怎么可能?
说句最难听的话,我是个最普通的女人,我离开了他还可以再找更好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啊,哪怕是以后再来找也来得及,感情呢?更算不得什么了,故此算下来,我跟孩子对他的威胁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可我还是固执的问,“大叔,如果非要你选,你选择谁呢?”
他没吭声,蹲下身来,身上还有很重的香烟的味道,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更明亮了,刺眼的钻石要晃瞎我眼睛。
我撇头不想再看,等他回答我。
许久,他先是吐口气,起身坐在我身边,双臂撑起来,很久才说话,“白优,你这是在逼问我吗?”
我点头,“是,也不是,我不是逼问,是逼迫。大叔,以前总是你逼迫我做这做那,现在我逼你一次,可以吗?可以的吧?呵呵,不可以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你总要选择一个,我跟王信,你总要做出选择的吧?不然要这样生活多久呢?你该比我清楚,王信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们周旋时间越久,越是无法分开。财务,公司,利益,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哪里分的清楚呢?爱情,亲情,家庭,名利地位,可以全部得到,可不是在我这里,也不是在王信那里,自己选,我给你时间,最多三天。我言而有信的,不像你总给我渺茫的希望,那太伤人了。”
没想到,事情总向着我所预料的那样背道而驰。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用这样的身份大叔面对面,亲口逼问他,左右为难。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依旧在大山,从不与他相识。
事情发展在第三天的早上。
更没想到,我们所有人的身份都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世界,真奇妙。
我成了夜总会的一姐,秦肖成了我的常客。
而买走我的人,变卖我的人,陷害我的人,始终是那个我低估了又将我看做眼中钉的金扇。
萧然的死了。
他的死会成为我一生中永远都不会抹除的记忆,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看到像他一样的人就会想起,每每如此,心痛到无法呼吸。
杜宇与我说了会话我都没有将思绪拉回来,后来他使劲的拍了一下我的头,我才吃痛的没好气的回头瞪着他。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看你就是没吃早饭,我带你去吃我新发现的一家炒饭,味道很好。”
我哼了一声,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食堂里面很大,好像重新进行了装修,这里之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现在不但扩大了,还增加了许多小吃,主要是桌椅都换了。
杜宇坐下来的时候,将分量很大两盘子炒饭放下,对我说,“不错吧?我捐了钱,学校重新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