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可把个邓母给吓坏了,连看都不敢看大兴叔了,只说自己胃浅,怕忍不住要吐,所以走到门外去了。
说实话,此时的大兴叔,身上的确是很恶心,而且那些浓水还发出一阵恶臭。我之前见过中蛊的人,比这恶心的我也见过,何况我还是走脚先生,长满尸斑的死尸我都为其清理过身子,所以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我看到大兴叔那惨痛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但是眼下,我也是毫无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啊,只是祈祷邓国源能快些弄几只鸡回来。
我们大概在焦急中等待了有半个小时了,可是还是没见邓国源回来。这时候邓母已经十分不安分了,倒不是在担心大兴叔的状况,而是在念叨邓国源会不会出事。
其实此时的大兴叔已经越来越糟糕了,那些浮肿的血泡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颈上、甚至脸上了,而且血泡还在一个接一个的破裂,流出恶心而腥臭的浓水,他的衣服全都被浓水给打湿了,就像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样,又脏又臭的。
但是大兴叔此时哀嚎的声音已经渐渐地弱了下去,而且,也没有先前挣扎地那般厉害了。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转好的迹象,而是在恶化。不再哀嚎和挣扎,是因为他已经开始麻木了,但不代表他不痛苦,因为他人还是活的,神智也还是清晰的。
看大兴叔已经这副样子了,我就知道如果还不能给他解降的话,想必他活不到天亮了。只是,李千祥为什么要害大兴叔呢。他们之间又无冤无仇的,即使大兴叔是替邓先生做事的,但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大兴叔的床头桌上,放着一灌还未吃完的八宝粥,当然旁边还有一整盒刚开封的。当时我灵光一闪,心说大兴叔莫不是吃了这八宝粥才中的降吧。
而且我猛然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千祥对邓雪梅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今天去看了邓叔,也不知道买点啥补品才好,就弄了一盒好的八宝粥,回家后你服侍邓叔尝尝吧。”
一回想到此处,我就指着那没吃完的八宝粥朝大兴叔问道:“大兴叔,您是不是吃了八宝粥才不好的?”
没想到大兴叔此时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痴痴地等着我,眼中含满了泪水,微微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说不知道还是说不是的。接着他却抬起了手,我以为他又要求我救他,没想到他却指向了门口的邓母。
我接着就朝邓母问道:“邓夫人,请问那八宝粥是您给大兴叔吃的吗?”
邓母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之后,没想到邓母又道:“啊,那是李千祥白天来看国源的时候带来的,国源平常不甚喜欢吃这种东西,我就拿给大兴吃了。这……”
听了这话,我就明白了,看来李千祥还真是将药降下在八宝粥中,本来是想害他们一家人的,没想到误把大兴叔给害了。有人也许就要问了,八宝粥都是密封的,那李千祥是如何把药降下进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