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也……”周修常刚想说他昨天并没有去什么饭店,可是话刚一出口,便想到昨天自己撒了个小谎来着……便立即改口,“没有去的饭店。就附近的小茶楼。”
“嗯嗯!”陈小芹点点头,“就是茶楼!我想起来了,是你爸说要去饭店,结果你大姑父说,现在才不到十点,不是吃饭的时候,还说什么山珍海味吃了不少了,不差一顿,便提出要去茶楼……”
周修常觉得好笑,本来想躲一躲,却还是躲不过去。
他便立即起身,也回屋穿衣服赶过去。
陈小芹沉着脸叫道:“你干什么去?!早饭还没有吃呢!你要是吃了早饭,我就跟着你爸去了,何必留下来盯着你。果然,不盯着你,你就不吃。”
周修常道:“哎呀,其实茶楼了也有早点吃的。”
“茶楼里的东西有自己家干净吗?你必须得吃!”说着,陈小芹端上来豆浆和自己炸的油饼。
周修常一闻油香,登时也是饿了,便抓起油饼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豆浆。陈小芹又把煮鸡蛋的蛋皮扒掉,递给儿子。周修常一口便咬了一半鸡蛋,用豆浆把发干的蛋黄咽下去。
陈小芹见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又故意沉着脸道:“慢点慢点,干什么这么着急,有没人催你。你爸可说了,不用你去,他自己就能把矿要回来!”
谁知,周修常一听这话,更急了,差点呛到,道:“我爸真这么说的?”
“那可不!悄悄对我说,要不然你大姑夫干嘛来找他?”陈小芹说着,脸上也有一些得意,那是因为宋德全居然主动上门来找“穷亲戚”,可算是“老天开眼”了。
周修常听完,心下一合计,忽然问道:“对了,那天宋德全来,我爸是不是有些不满?”
“不满?”陈小芹一愣,道,“有点吧,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宋德全摆架子,谁见都都不满。对了,你还小,可不许你直接称呼人家宋德全,要叫大姑父,明白吗?别让人家说,不懂礼貌。”
周修常吃了最后一口油饼,笑道:“懂懂!他们真的是去茶楼了?我去了不会又是扑个空吧?”
陈小芹道:“什么又扑空?去茶楼是你大姑父说的,应该在吧。怎么,你也要去?你爸说了……”
周修常打断道:“我要再不去,我爸就当冤大头了!”
“是么?!”陈小芹叫了一声,“你爸他不会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神色上,动作上,已经有些乱了,“也是哦……那宋德全心眼可多着呢!儿子啊,等等,妈也要去!”
周修常已经跑上楼,一边跑一边叫道:“你去没用的,在家看家吧。”
陈小芹一摔围裙,嘀咕着:“你们爷俩怎么都说我没用?!今天不做饭给你们吃了,让你说没用!哼!——不对,那样的话,我也没饭吃,而且,他们会下馆子的!”
周修常匆匆忙忙,把衣服穿好,随即便下楼来,只叫了一声:“我走啦!”便破门而出。
所谓茶楼,准确地说乃是港式茶餐厅,和城中花园算是一脉相承的建筑,也可以说是小区的配套设施,只不过也对外开放而已。
这栋二层小楼才开业不久,有时候人们路过时甚至可以看见一个满口港式普通话的女人在一排服务员面前训话,要求每人都会背诵什么“客户就是上帝,我在服务上帝”的话。对于人们经常得到的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的恶劣态度,这里的服务一定让人如沐春风了。
走进茶楼里面,一阵动听的潮州音乐扑面而来,先让人的神经就放松下来了。
“您好!请问几位?”一个温柔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
“我找人,是三位的。”周修常说着,用手指头比划出一个三。
服务员明白了,此时客人不多,所以一提起便知道是谁。
“请跟我来。”说着,服务员就要带着周修常去楼上。
周修常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他们是在楼上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服务员有些犹豫,道:“我还是带你上去吧……”
周修常笑道:“怎么?怕我找不着,还是说,经理规定了你们必须带客人,否则的话要扣工资?”
那服务员正是害怕后者,脸一红,道:“我要是不带,的确会扣工资的。”
周修常跟着她上楼,说道:“那好。不过一会儿你不要带我过去,远远地指给我就行了,我自己走过去,明白吧?”
服务员笑道:“这个明白。没问题,因为他们进的包间,我带你到包间门口就是了。”
“这倒好。”周修常放心了。他打算先在附近坐下,然后竖耳先探听一下情况,自己莫名其妙有了这么一个特异功能,自然不能浪费了。